和上一次在夜色的感觉不同，这一次，那个男人满身暴戾的寒气仿佛也在宣示着主权。他们大概，真的在一起了……

半夏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眼瞳里波痕流转，“明天就能消肿了。”

半夏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低垂着眼帘一直没有吭声，身旁的男人亦是如此。

行至一半的时候，车速突然降下来。

男人却只是盯着她。

就在刚才，叶半夏在公寓里还口口声声说莫辰衍是她丈夫，可不只是叶瀚渊，连他也觉得她只是信口胡言，毕竟类似的话她也不是第一次说了。

叶优然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直至停在他身旁，手指轻轻攥上他的衣角，好不凄然地道：“你知道爸爸跟我说什么吗？他问我，你到底是姐姐的男朋友，还是我的男朋友。”

他抹完药随手把药膏和棒都扔在一边，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攫住她的眼。

他对她很好，起码在她面前的时候很好，这样就够了，是不是？

可是他不信。

一声淡淡的嗤笑从男人唇齿间逸出，“你就没有想过，男人会本能地同情弱者？”

下一秒，他蹙眉掐灭烟头，黑色的车窗缓缓摇下，五月的夜风灌入，逐渐吹走那股烟味。

……

当时的心情，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愤怒。

男人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顿。

莫辰衍拿起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明灭不定的火星衬得他英俊的眉眼愈发深沉，烟雾袅袅，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封闭的空间，有些呛人。

清凉的药膏涂在脸上，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尤其男人的动作很轻很温柔，深邃的眸光专注地凝视着她，让人有种小心翼翼珍视的错觉。

“寒川。”

直到宾利的车门“砰”的一声甩上，路灯下那道颀长的身影才蓦地震了震。

她在车里看着莫辰衍走进路边那家药店，眼睫猛地颤抖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常，可那细白的手指却仍是不自觉地攥紧了安全带。

“……恩。”

“晚上洗完澡再抹一次。”

汽车引擎发动，飞驰出去。

“你让叶半夏在我面前处于如此低劣之势，觉得我会恶心她厌恶她么？”

厉寒川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太过震惊，以至于根本忘了愤怒。

“你就这么抛下我出来追姐姐吗？”

可是既然她不愿，他也没有强求。

至于她不愿意的理由，他想了很久，没想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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