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莫两家交手的结果至多不过两败俱伤，更何况，他会拼尽全力，不代表莫惊瀚也会这么不理智。如果是为了叶半夏还有可能，可叶寒烟……跟莫家的关系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记忆里定格的最后一幕，是她亲手把东西交到他手上，笑靥如……

站在路边正要打车的时候，包里的手机不厌其烦地响起。

是莫辰衍的电话，“你让靳湛北把叶寒烟带走了？”

如果说他前面强取豪夺般的言辞还让半夏有所犹豫，那么他这句话正可谓是戳中了半夏的软肋，已经一年多的时间，她始终没有办法让寒烟醒来。

“你别忘了，我是她妹妹。”半夏顿了须臾，咬着唇细细地笑，“就算没有我，她还有血缘上的亲生父亲，怎么也轮不到你。”

男人的脸色有短暂的凝滞，冷峻凌厉的眉目间覆着浓浓的寒霜和阴霾，不管是一年前的车祸还是不久前那个手术，在他上一次回国以前，对于叶寒烟的情况他一无所知。

早在刚回容城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这些事查得一清二楚。

“……好。”

如果说整个容城有谁可以和靳家相提并论，那毫无疑问是就是莫家，都是老一辈的军方高层。就算是小辈里面，靳、莫两家也是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还是说，你打算去求莫惊瀚帮忙？”靳湛北毫不掩饰他的势在必得，菲薄的唇轻吐出一声嗤笑，“叶寒烟我要定了，哪怕是莫惊瀚亲自出马，结果也不会改变。”

半夏离开医院，看着外面不阴不阳的天色，像是要下雨又似乎太阳正在透过云层努力冒出来，诡异的让人心里阵阵发毛。

如果是一年前，只怕寒烟听到他说“回家”就能高兴地从梦里醒过来，可是此时此刻，对着一个昏迷一年之久的植物人，这两个字却只剩下满满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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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注意到她的表情，靳湛北拧眉别开了视线，声线更沉更低了几分，“医院设施，美国回来的脑科专家，就算在家里，她得到的照顾也不会比这里差分毫。”

如果他知道，如果他知道……

“如果你也不能让她醒来呢？”

“叶半夏，你怎么这么天真？”

半夏深吸了一口气，“你说这话不觉得很可笑吗？”

……

“上次你去的别墅，在她醒来之前，我和她都会在那里。只要你想，就可以过来。”

半夏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咬着唇，淡淡地“恩”了一声。

男人似乎停顿了片刻，嗓音低低地道：“如果你是心甘情愿，我不说什么。可如果不是，无论如何，我会帮你把人带回来。”

半夏心尖末梢划过淡淡的柔软，一个“好”字还未来得及出口，忽然听到电话传来一道尖锐的刹车声，让她的心跳陡然失了一拍。

“先生……”

半夏回过神来正要说点什么，电话却蓦地断了线，手机里传来一阵阵的忙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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