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靠在身后的软垫上，调整了一下姿势，仰着脑袋朝他微微一笑，“怎么，难道就因为你权大势大，所以我连回来自己生长的城市也要经过你的允许？”“还好，没什么大问题了。”半夏摇摇头，“你不用担心我，回去吧，我明天会自己出院。”

从始至终，似乎除了最开始对两人一块儿说的那句话和那道意味不明的视线以外，她就没再看过莫辰衍，此刻也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半夏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目光从莫辰衍身上掠过，像是不经意，可眸底却意味不明的深邃复杂，缓缓开口道：“医生不就该这么说吗？”

“可……”

可是站了几秒，还是转身走了。

“大概是在你办公室里，你看着我的时候。”她笑了笑，“我当时不是告诉你我知道了？”

半夏有些无奈，突然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轻叹一口气，“我刚才好疼啊莫辰衍。”她喃喃恍若自语，偎在他肩上闭上了眼，“你就这么把我一个人留在瑞士，就不怕我突然复发吗？”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半夏又道：“其实我刚刚看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一直在想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这样。后来可能是想明白了，也可能没有真的完全明白，所以忍不住回来了。”

她舔了舔嘴唇，“还是说因为这是你的医院，我必须听你的，所以要我转院啊莫先生？”

厉寒川愣了愣，“你怎么会知道医生怎么说的？”

……

他抿了抿唇，“但你又做了什么刺激它发作？”

她抬起另一只手推他的时候，男人勾唇冷笑着捉住了她的手，侧过身体走到病房里面，然后立刻反手关上了身后的门。动作极快，让人根本无法反抗。

莫辰衍瞳眸一缩，猛地低头去看她，可是她已经闭着眼安静地靠着他，看不出眸中神色。

莫辰衍上前捧住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双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半夏，你听我说……”

沉默许久，他才哑着嗓子缓缓道：“上次来医院的时候喂你吃的药，医生说一个月之内不会再有什么问题。所以你今天会复发，不在我的预料之内。抱歉，叶半夏。”

厉寒川抿了抿唇，“半夏，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离开走廊之前，他一直在想，只要听到病房里面的女人喊他，抑或是呼救，哪怕只是一声，他也一定会折回去找她。

咔嚓一声，厉寒川太阳穴暴跳，险些没忍住把病房的门踹开。

莫辰衍眸光一凝。

半夏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人，“病人在里面睡觉，你们在外面吵架，这样好吗？”

等厉寒川反应过来想去推门的时候，莫辰衍已经率先把门上了锁。

莫辰衍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当时的场景。

【我都被离婚了，怎么过来看看都不行吗？】

【莫辰衍，我只问一遍，报纸上的那些消息，是真的吗？】

他记得自己当时没有回答她，因为苏染在那里，所以他只是看着她，后来她就突然笑了。

【好，我知道了。】

她说她知道了，原来她说的知道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