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照顾我……”康年华丝丝攥着手心，身上的外套袖子几乎要被她撕烂。

于是逐渐的渗透入骨，再想拔除的时候，已经不可能了。

或许是他的生活太过严苛死板，被所有的压抑与教条贯穿了，所以当那一抹明媚的阳光出现时，第一反应才会那样排斥，第二反应才会那样狰狞。

“我说了你别打断我。”她闭了闭眼，根本不给他继续的机会，眉目间遍布着细细密密的嘲弄，“靳湛北，如果不是因为我车祸断了腿，你是不是早就跟叶寒烟在一起了？”

“靳湛北，我这么爱你，从小我就爱你……你说她爱你的时候你后悔不该跟她说那些话，可我呢？小时候我就说过我要嫁给你，你把我当什么，啊？”

一次又一次，面对他的冷脸，她似乎毫不在意，每个下一次都能笑容满面的出现。

她摇头，“我不要你照顾我，不要你可怜我，我要的是你爱我啊！”

靳湛北看着外面飘扬又逐渐下起的雪，薄唇似乎蔓起一抹浅淡温润的弧度，微末的几不可察，“她甚至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但是在我眼里，她最好。”

这幅出神的样子，一定就是想到了那个女人！

她便恍惚一笑，“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她咄咄逼人的质问拉回了男人的思绪，抿唇看着她。

“我们是朋友，从小到大都是。”

不，不对！

正要出声，却听男人确确实实的恩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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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最开始，这些不顺心的事还不足以消磨她对他的爱，所以她一直停留在原地不走。

康年华看着他深邃的甚至有些出神的目光，心口震颤了几下，“你果然是……”

早在那么久那么久以前，她就可以借着他最最内疚的时候跟他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所以到后来，每一次都是他在用力把她抓回来。

那个女人，喜欢闹小脾气，甚至是大脾气。别看她平时总追着他，貌似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只要有什么不顺她心的事情，她就能甩都不甩你，掉头就走，根本不会管你是谁。

康年华低低地笑出声来，眉梢眼角都溢满了绵长的讽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如此温柔的样子，却是在提起另一个女人的时候，说那个女人最好的时候……

如果她要的只是他的可怜，那她又何必等这么长时间，最后换来他爱上另一个女人！

即便是这么多年的愧疚累积在一起，他对着她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温和的，却从未温柔。

“如果我的腿没有这样，或者——我不是因为你才这样，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回搭理我？”

当初那起大型车祸中，如果不是她，那么如今失去双腿的人大概就是他。

所以这么多年，他愧疚、忍让，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了她。

她甚至觉得，在叶寒烟出现之前，只要她想，只要她开口，那么这个男人一定会娶她。

可是在他对她这么多的感情中，却唯独缺了那几分她最想要的爱……

所以这么多年，她都不想趁他如此愧疚的心态下，让这个男人接受她，同情她，可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