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岁！”所有人齐声颂扬，个个一脸的钦佩，一仰脖子喝干，畅快无比。“此次大战。屠尽百万突厥，华夏历史上未有也！这是天大的胜仗，北地再无战事，朕很是欢喜。”武则天脸上泛着笑容，道：“这第一杯酒，敬你们这些抛头颅，洒热血。为国征战的英雄们！干！”

这一战，唐军的伤亡并不大，总共不过几万人的伤亡。然而，碛口一战的伤亡主要是李隆基训练的军队，此时此刻，李隆基回想起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格外悲恸。

“对对对！”

“勇士们：请饮此杯！”群臣也是沥酒于地，一脸的肃穆。

颉利可汗被俘后，经受了一系列的屈辱，被唐朝封官恶爵，赐予田产，这固然是屈辱，还能接受。可是，颉利在唐朝灭突厥的庆功宴上要颉利这个突厥的亡国之君跳舞助兴，那是何等的屈辱！

可是，他不来的话，同样不对。因为，人们会说他没脸见人。一句话，他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

劝阻的突厥大臣一个激灵，忙闭上嘴，紧抿着嘴唇，大气也不敢出了。

他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想想真是窝囊。

“陛下……”就这样走了的话，那也太丢人了。武三思想要求情。

在群臣的期待中，默啜君臣被押了上来。

“哼！”武则天冷哼一声，如同炸雷似的。

“怎么？你不满意？”武则天眉毛一立，杀气腾腾。

“谢陛下！谢陛下！臣满意，满意之极。”明明是万般屈辱。默啜还不得自称满意，不得不向武则天谢恩，他真想抽自己几个老大耳括子。

“你满意，朕却不满意。”武则天声音冰冷，道：“你甚都学得象，就一样没学象，那就是跳舞助兴。”

此时的默啜君臣，个个心惊胆跳，低垂着头颅，如同夹尾巴的狗。一点也没有昔日的嚣张气焰。

“没错！”群臣齐声附和。

静默了一阵，这才坐下。

“可汗，不可呀。”有突厥大臣忙劝阻。

然而，处此之情，他又不敢反驳，只得强忍着屈辱，道：“愿意！愿意！”

武承嗣看在眼里，格外得意。昂头挺胸，如同打了胜仗的大将军。武三思这次的脸丢大发了，连参加庆功宴的资格都没有，这意味着武三思要倒血霉了。而他武承嗣却是一枝独秀，当上太子的把握更大了。

“滚！”武则天却是脸色一冷，沉声喝道。

等宫女斟酒后，武则天再度举杯，一脸的肃穆，道：“为了此战，数十万将士征战，死伤不少。他们都是好男儿，朕甚为钦佩。这一杯酒，朕就敬长眠于地下的将士们！”

李靖夜袭阴山，一举而灭掉突厥，活捉颉利可汗，唐朝取得巨大的成功。已是太上皇的唐高祖李渊大喜过望，下旨设庆功宴，唐太宗、李靖、徐懋功、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这些有功大臣、将士参与。席间。李渊命颉利可汗跳舞助兴，君臣尽欢。

“跳舞助兴？”默啜的脸孔扭曲了。

每每思及此事，默啜就恨不得有个地洞，立时钻进去。

“呵呵！”一片畅笑声响起，个个只觉这杯酒韵味无穷，畅快无比。

“哼！”武三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灰溜溜的去了。

这屈辱，翻遍历史，也没有几个能与之相比。兴许，只有刘禅助兴能与之相比了。

“好！”武则天大声赞赏，道：“传旨：着默啜君臣助兴！”

“不仅默啜要跳舞助兴，突厥群臣也要跳舞。”

是以，谁能不欢喜？

“默啜不是要学颉利么？就让他学个痛快！这跳舞助兴是少不了的。”

接下来就是放开了吃放开了喝，人人是酒到杯干，特别畅快。一时间，气氛极好。

“一定要默啜助兴！”

一仰脖子，再度喝干，仍是亮了亮杯底。

群臣大声附和。声音洪亮，差点把万象神宫的殿顶给掀了。

武则天没有忘记他们，这很能暖人心，谁能不服气？

沥酒于地，一脸的悲恸。

“参见陛下。”默啜强忍着心惊，冲武则天见礼，恭恭敬敬，如同摇尾巴的狗。

他的动作很僵硬，很不好看。

“听说突厥能歌善舞，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

“默啜，你会不会跳舞呀？”

“不会跳，是吧？把腿砍了，反正留着也没用。”

群臣大为不满，冲默啜叫嚷起来。

默啜额头上的冷汗如同水一般渗出来，吸口气，平复一下心神，再度跳起来。说来也怪，这次的舞蹈竟然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