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旋转门”的这个包间里寂静声。【】寂静到极处，让人感到有事要发生。

左少卿隐隐地，也有一点这种感觉。接着，她就听到了敲门声。

这个敲门声轻而谨慎。左少卿愣了一下，她杯的茶，确实该添了。她说：“进来。”并把手的茶杯到桌边，然后等着女招待进门。

门开了，但有几秒钟的静止，门外的人并未往桌前走。这让左少卿有一点奇怪，她忍不住回头去。

当她清门口的人时，顿时一惊，怀疑是在梦。她低头面前的茶杯，闭了一下眼睛，希望自己没有错。她再次向门口过去，真真切切的，她魂思梦绕的杜自远，正站在门口，并微笑地着她。

左少卿张大了嘴，慢慢从桌边站起来。

往事如梦，却历历在目。就是这个杜自远，手执油灯，向她指点墙上的地图……他也曾满脸是土，向她大声喊叫……还有呀，就是这个杜自远，背着她撤出战斗，还回头向她吼道：“你不要命了！”

山里的风，从她的心头掠过，其间夹杂着枪声和爆炸声。月亮高挂在天上，队伍哗哗地涉过激流……她心里似有山歌流过……遥远而又悠长……

“那她……也是自己同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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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左少卿，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嘴唇颤抖，心也在颤抖。

“是真的，是真的。你知道我的同志怎么说，他们说，那个女特务，阴险狡猾，凶恶极了，什么也瞒不过她。”

杜自远低头着她，“是，真的快三年了。”

“是。”

你呀！我的爱人，你还是那样的你……叫我可如何是好……

“坚持到年底？好吧，我一定努力。”

“在咖啡店里，你见了我？”

这样的时候，站在门口的杜自远，正轻轻关上身后的门。他着她，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眼睛里是火一样的温暖。他上前一步，慢慢向她张开双臂。

他们亲吻时如胶似漆，久久不肯分离。他们心，都似有山歌流过……遥远而又悠长……

“你瞎说！”她的笑容里还藏着得意。

“只是……有了一个女朋友。希望你理解，这不是我要的，是上级安排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天呀……她心里似有山歌流过……遥远而又悠长……

“不是。你应该认识。她叫苏少卿。”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了。我也叫苏少卿。叶公瑾决定，她叫右少卿，我叫左少卿。你不要忘记了。”

“你还帮我找到了汇票。你不知道，我当时真的快疯了。老李也快疯了。老李就是那个伤员。那是一笔巨款呀。如果丢了，损失就太大了。”

“我没有办法。我都快让你逼疯了。”

你呀！我的爱人，你还是那样的你……叫我可如何是好……

“别说了，我都明白。我先走了。你……一定要掌握好时间。”

“槐树。”

“所以你没出来和我接头？”

天下的真情，少有圆满的。在下也实在奈。

“我就在南京。但我真的不知道，你也在南京。”他柔声回答。

“噢，是她。”她脸上还维持着勉强的笑容，但眼的星光正渐渐黯淡，

左少卿站在包间门口，回头着杜自远。她要先离开，以免受到别人的怀疑。她摸着杜自远的衣领和钮扣，有些恋恋不舍。

“你瞎说！”她笑着唬起脸。

她想靠他更近，感受他的呼吸。她想依在他身上，感受他的温暖。她想和他永不再分开。她张开双腿，一下子跨坐在他的膝上。她满面笑容，一会儿揪住他的耳朵使劲扯，又抓住他的头发乱晃。她还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却又用双手捧住那张硬朗的脸。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终于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