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卿瞪他一眼,狠狠地在杜自远的手上攥了一下,“你别瞎想,他是我的麻烦。只不过叶公瑾的面子,不敢把他打跑。”杜自远却攥紧了左少卿的手,两只眼睛定定地着她,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个人是谁?”
“这件事一定要谨慎,我暂时帮不了你。关于水葫芦,我已派专人去汇报,希望能尽快找出这个人来。”
左少卿转过眼睛,着妹妹和杜自远跳舞。妹妹那么高兴,一直都在笑着,有时还贴在杜自远的耳边说着什么。杜自远应和着她,但他的目光不时停留在左少卿的脸上。左少卿体验到心里一丝丝的酸意,即使那是自己的妹妹。她心真的有些奈。她舍不得杜自远,也舍不得妹妹呀。可是,她却不可兼得。
柳秋月从傅怀真手里接过束时,眼睛里波光潋滟,脸也更红了。
右少卿就快乐地晃着脑袋,端起一杯茶送到嘴边。
八点钟,左少卿和傅怀真,还有柳秋月到了旋转门舞厅。这个时候,右少卿和杜自远已经到了,正随着音乐,在半明半暗的舞厅里缓缓地旋转着。
他的这句玩笑话,让从未谈过恋爱的柳秋月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精心地整理着束,让它们更加舒展,也更加灿烂。
杜自远一点头,“已经掐断。”
左少卿注视着他的眼睛,不由叹了一口气,“别提了,和你一样,也是上级安排的。是叶公瑾拉的线。我现在还没有猜出他的意图。”
杜自远轻轻地“呀”了一声,“赶不上了。我去联系吧。”
左少卿一挥手,“明天再干吧,现在去换衣服。傅先生,请你到外面等一下,我们要换衣服了。”
“怎么了?”
傅怀真笑嘻嘻地站起来,“好的呀,我在外面等一下下。女士换衣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我想像得到的。你们不要着急,让我慢慢地想像。”
右少卿微微顿了一下,轻声说:“他说,他喜欢你。他向我保证,以后一定对你好。他让我放心。”
“你喜欢他吗?”
左少卿叹了一口气,“处长介绍的呀,你叫我怎么办?”
柳秋月有些吃惊地张开嘴,“我这里还有,还有一些……”
右少卿露出一脸的不屑,呲出一口白牙,“你我的牙,是不是全倒了,比山西的老陈醋都酸。你会喜欢这种人,打死我都不信。”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傅怀真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吹着电风扇,眼睛不时瞄着柳秋月,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讪。柳秋月则坐在桌旁,把略显单薄的肩背挺得直直的,把小里的一颗芳心收得紧紧的,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傅怀真,生怕自己的举动一不留神,失去了优雅。
“你要当心。”
“是真的。我的那个傅呢?”
柳秋月把电风扇转向他,“这样是不是好一些?”
“他是我头上的炸。”
左少卿见,柳秋月的脸又红了。她心里忍不住就会想,这丫头,该不会有什么想法吧。当她见傅怀真领着柳秋月上了舞场,就出来了,这个家伙是一个情场老手。他搂住柳秋月的腰,非常自然地把她贴在自己身上。柳秋月开始还想分开一点,但很快就放弃了,她的脸几乎就贴在傅怀真的脸上。
“我知道。今天就这样吧。”
音乐再响时,杜自远微笑地着左少卿,温和地说:“左少,请你跳舞,好吗?”
傅怀真笑着转向左少卿,“密斯左,我可以请你跳一支华尔兹吗?”
左少卿关上门,低声嘟囔一句,“天底下,哪有这么酸的流氓。”
“他怎么说?”
“黄枫林这个人你知道吗?”
左少卿着远处,心里有些痛苦,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问他对你是什么印象。”
左少卿也笑了,心里却叹一口气,暗琢磨,能不能把这酸流氓塞给柳秋月。想到这里,她抬眼扫一遍,见柳秋月端着茶杯,坐在沙发边上,眼睛里却藏着惊讶,定定地着远处。
柳秋月慌慌张张地从柜子顶上拿下来一个敞口瓶子,在瓶子里倒了一些凉水,说:“傅先生,把它给我吧,我把它插上。”
她淡淡地笑着,轻声说:“槐树交通?”
几分钟后,左少卿注意到,柳秋月放下茶杯,悄悄向门口走去。左少卿感觉,她似乎是跟着徐小玉出去的。
左少卿身处虎穴狼窝,心的警觉时时绷着,从未有过一刻放松。她此时突然意识到,这个她十分信任的柳秋月,竟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她回头对妹妹说:“你们继续跳吧,我去方便一下。”她站起来,不慌不忙地扯了扯衣服,缓缓向门口走去。
门外是一条寂静的走廊,一个人影也没有。舞厅里的乐声,在这里也变得遥远,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空气里。左少卿拐过走廊,前面有几扇门。她凭着超出常人的感觉走到一扇门前,伸出一个手指,轻轻开门。
房间里,柳秋月和徐小玉正在匆忙地说着什么。她们万分惊讶地扭回头,着站在门外的左少卿。
左少卿的目光已经变得像锥子一样尖锐。柳秋月立刻明白了这个眼神,她吓得脸色苍白,一拉身边的徐小玉,双双跪在地上。
官们知道原委,可能认为柳秋月和表妹徐小玉在这里见面,不是什么大事。但你若是当事人,又处在那么一个特殊的职业环境里,没吓出心脏病来,就可算是铁胆英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