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们在“清华池”里见面时,“槐树”向他明确了两点。第一,他的工作很快就会变动,就是最近,具体的日期不清楚。第二,国防部已经制订了南方的战略部署,一个重点是在两广,另一个重点则是四川。这个计划正在制订,最近几天就会出来。他告诉杜自远,“下一次来,我会把这个计划带给你。”
每次临分手时,王振清就会把她抱在怀里,很亲切地说:“好妹子,好好的,不要让大哥担心。大哥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了。”
但是,程云发对魏淑云的审讯,却出现了谁也没有想到的情况。
王振清说:“当然了,你就是我的亲妹子嘛。”
这个时候,平津会战和徐蚌会战均已到了尾声,是败局已定的局面。所有江北的,能撤的都尽可能撤到江南。这样,南京的城防情况也变得危险起来。
叶公瑾和程云发、赵明贵坐在刑讯室里,许久没有说话。他们见识过共党的顽强,特别是那些女共党分子,张雅兰、林秀,现在又加上一个魏淑云,她们着柔弱,其实却是钢筋铁骨,她们的意志更是坚不可摧。
魏淑云此时,就是这个心情,痛不欲生,悔不欲生!
这个时候,杜自远也处于极度的焦虑之。第一件事,就是和“槐树”联系再次断。他能想像到,当“槐树”再次去“清华池”洗澡时,没有见他,会是一个什么心情。
杜自远第二件焦虑的是,最近几天,他一直在左少卿送来的绝密档案。他开始不明白左少卿的用意。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左少卿是在找“水葫芦”。“水葫芦”是悬在左少卿头顶上的剑,也是悬在华北局情报部头上的剑!这个特务已经深入到华北局情报部内,并且可以接触到核心机密,这个情况就太危险了。
虽然如此,叶公瑾已经感觉到形势非常不乐观。他因此特地叫来左少卿。
守们找来医生。医生了一眼说:“人已经死了,立刻就死了。”
这个时候,和王振清见面,就成了她心里最大的安慰。她这个时候才理解妹妹的话。妹妹用那么复杂的目光着她,说:“我认你这个姐姐,因为有个姐姐,真好。”左少卿此时的感觉就是,有个哥哥,真好。
叶公瑾接到程云发的报告,也很诧异,就和赵明贵一起去了守所,观对魏淑云的审讯。他到的情况确实如程云发所说。
叶公瑾了半个小时,终于明白了。他回头对赵明贵说:“云发被她的外表欺骗了。这个女人有铁打的意志,她不会开口。”叶公瑾摇着头,心里的感情也变得复杂起来,“明贵,她是在后悔,是极度后悔。”
赵明贵没什么可犹豫的,说:“抓!”
程云发在刑讯室里坐下,着对面的魏淑云时,却发现她一直在哭泣。她一直低着头,声地哭泣着,眼泪不断地流下面颊。她的嘴角微微地向两边咧开,似乎随时都准备放声大哭。她的两只手一直绞拧在一起,几乎快把手指拧断了。
左少卿偎在他的怀里,目光柔和地着他,“大哥,你是我的亲大哥。”
考虑到这一点,杜自远每夜研究这些档案到深夜。但是,他只找到保密局潜伏在南方局和上海市党组织的特务,却没有找到“水葫芦”的丝毫线索。这个情况让杜自远陷入深深的忧虑。他很想和左少卿见一次面,把这个情况碰一碰。
但是,他也明白,为了“槐树”,至少目前他不能轻易去见左少卿。
杜自远在给华北局情报部的电报里,汇报了他找到的两个线索。第二天,华北局情报部回电,询问线索的出处。
杜自远再次忧虑起来,他可不敢提这个出处。他甚至怀疑这个回电就是“水葫芦”经手发过来的。这件事让他坐立不安。
但是,在相关的人,有一个人却大喜过望,他就是程云发。程云发竟然找到一个叶公瑾涉及军火的证据,并且和最近的这次军火交易有关。
这天夜里,程云发趁办公室里没人的机会,给远在杭州的督查室杨主任打了一个电话,报告了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