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同样是一个大房间,四面的墙边都是莲蓬头。左少卿试了一下水,水并不热,只是有一点温热而已。不过,在这个季节和这个监狱里,有温热水洗澡,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坐在中间的女犯向左少卿伸出饭盒,用筷子在里面划出一半,然后说了一句话。
她们用手势、用表情,再加上一个半个英语,她们又聊了几句。但语言不通,沟通起来就很困难,也很费心。左少卿不想在这件事上再耗费精力。她站在床边铺好自己的床,然后爬上去躺下来。她需要考虑如何离开这所监狱。但是,几分钟后,她就陷入昏睡中。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莫索站在她的身边,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赶快脱衣服。接着,左少卿就发现她还做了另一个不易察觉的手势。她的大拇指似乎是在向身后指。
一辆木头小车到牢房门前。小车上放着一只巨大的木桶,木桶里是黑乎乎的类似粥一样的东西。车的女犯挖了一勺这样的粥,一下子扣到左少卿的饭盒里。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左少卿没有找到逃离这座监狱的任何方法。
房间里空气潮湿,墙边摆放着一些木板钉起来的条凳。这个房间里确实如左少卿看见的那样,是有玻璃的,并且是毛玻璃。
左少卿端起饭盒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这才知道什么叫猪食。
左少卿陷入昏睡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察觉有人在碰她的身体。她瞬间睁开眼睛,盯着攀在床边的莫索。
米因为发霉而变成暗灰色。一些说不出名字的菜叶或者野菜,令人作呕地掺杂在粥里,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牢房里另外五个女犯挤坐在一张床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她终于想起两个英语单词,她指着她们说:“尤尔,歪?”然后再指指牢房。
女犯们在看守的喝令下,转向走廊的另一头,依次走出那个铁栅栏门。女犯们穿过楼梯间继续向前走,又走进另一道铁栅栏门。左少卿判断,她们正走进“l”的短横里。犯人们又穿过一道门,然后进入一个大房间里。
几个女犯都笑了起来。莫索捻着手指,说:“刀勒。”然后摊开双手摇摇头。
左少卿看见同牢房的女犯们都拿起铝饭盒,就猜到是吃中午饭了。她也拿起自己的铝饭盒,像其他犯人一样,在水池边冲洗一下,便站在牢房门口等着。
女犯们一进了房间,便开始飞快地脱衣服,把自己脱得光光的,一点顾忌也没有。一些抢先脱好衣服的人,手里拿着毛巾,摇摆着跑进另一个房间。紧接着,那个房间里就传出来哗哗的水声。
左少卿看着这一饭盒猪食,她不得不考虑另一个问题。她必须在几天之内离开这座监狱。因此,现在尽最大的可能保持体力,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她想,妈的!老子连黑蜘蛛都能吃,还怕吃这个东西吗!
左少卿展眼向周围看过去,自己也有一点震惊。
看官们可以想像一下,数十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在哗哗喷着温热水的莲蓬头下面,肆意地擦洗身体的各个部分,大腿、屁股、胸乳,不纤毫毕现,这已经具有足够的视觉冲击力了。
如果在这群乌黑瘦小的女人身体中间,还有一个肌肤白皙,体态优雅,论男女都会受到诱惑的雪白身体,那就更加具有视觉冲击力了。左少卿明白这一点,她尽量往墙角里钻,希望不要引起别人太多的注意。
这时,她的注意力却转移到另外一个方面。她发现淋浴的水管是从房顶上延伸下来的。这就是说,监狱方面并没有费心建造一个锅炉房,来为犯人们烧热水。淋浴的水,应该来源于房顶上的那个大铁罐。她立刻就想到,在这个南方国家,终日艳阳高照。那么一大铁罐凉水,只需两天就会被太阳晒成温热的水。犯人们绝没有过高的奢求,洗澡的水只需温热即可。
这时,左少卿弯下腰开始洗头。她现在没有香皂或任何洗头膏之类的东西,她只能用力抓挠自己的头皮。
隐约间,她看见地面上的许多只脚正很快地向旁边移去,身边的人正在闪开。她意识到有问题了。接着,她就看见一只乌黑的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放在她的屁股上,还肆意的揉捏着。左少卿知道,这一定是那个黑胖女人对她下手。这只黑手的触摸,让她极其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