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事，杜自远和老罗分析了武汉原有的这个特务小组。这个小组近期几乎每天都和台湾方面联系。这个小组为什么不能承担武汉任务呢？

杜自远问：“我能否将这个小组，交给湖北调查局来处理？”

老罗极其严肃地说：“我感觉，至少现在不可以。一切以你的任务为重，不能因为湖北局调查武汉这个小组，就影响了你的任务！”

杜自远明白，老罗说的对。利用赵明贵组，寻找“水葫芦”，才是最优先的任务。

杜自远汇报的最后一件事，他请老罗从部里向湖北调查局发一个调令，名义上是将龙锦云调往其他地方，实际上却准备将她抽出来，在她上次看见左少卿的地方，继续寻找左少卿。[

他说：“老罗，我这么做，可能希望很渺茫。但我还是想让她在那个地方观察一段时间，也许真的会碰见左少卿。如能这样，那就太好了。”

老罗在电话里想了一下，说：“明天我上班的时候，给湖北局打一个电话，就说有紧急任务，临时抽调龙锦云去工作。然后，你就把她接到手里。该怎么安排她的工作，不用我嘱咐你。”

杜自远立刻说：“是，我明白。”

“老杜吩咐，让我先送你去省军区招待所，让你先住下来。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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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站在汽车旁的秦东海，正默默地看着走过来的龙锦云。他脸上的笑容也非常勉强了。他向周围看了一眼，就拉开车门，向她做了一个上车的手势。

“不，不，你先送我去广渠街。我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我要先完成我的任务。”

自从陈三虎在武昌区政府门前发现了正在抄公告的纪宝兴之后，他再接再励，紧盯纪宝兴，并且进而发现了在鸿运运输公司当职员的栗长贵。

快走到街口时，前面的路边，从一辆黑色汽车里下来一个人。那个人扭回头，向她看着，并且在脸上露出阳光一般的笑容。

老张一再说，这是临时任务，以后还要回来。但她感觉，湖北调查局，她可能很难再回来了。还是那句话，她可能越走越远，最终不知会在何处落脚。

龙锦云拚命地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是老杜？老杜在长沙有任务？”

这下子，这个陈三虎就更加得意了。要不是胡广林拉着他，他几乎要拉开架式演说了，“兄弟，一看就知道，你这个警察没有审问过人，是不是？你再注意看那个家伙，你看，他脸上身上，啊，这儿那儿的，是不是都有点劲儿劲儿的？”

客观地说，杜自远已经快被沉重的任务压垮了，论是什么办法，他都要试一试。他此时，希望能尽快找到左少卿。

胡广林皱着眉，看着远处的晃来晃去的栗长贵，“什么劲儿劲儿的？”

就在刚才，局办主任老张把她叫到办公室，说部里在长沙有一项紧急工作，临时抽调她去帮忙。老张一再说，是临时工作，工作完成后，你还要回来。

这时，龙锦云终于明白了。她曾在街上看见左少卿这件事，终于受到老杜的重视。老杜终于相信她的话了。那么，她这次的工作变动，应该也是老杜安排的。那么，老杜让东海来接她，一定是希望她在这里找到左少卿。

这几天，她下班后就会去广渠街，那里是她曾经看见左少卿的地方。

秦东海回头看着她，克制着脸上的微笑说：“是老杜，让我来接你。”

也是在这几天里，左少卿和她的小组成员们，每天夜里都聚集在她的房间里，汇总已经发现的各种情况。

第二天的上午十点半，龙锦云提着自己的布包，慢慢走出湖北调查局的大门。

秦东海说：“老杜和我，在这里，在武汉有任务。”

她毫疑问地想到，这是她今生的一个机会，是一个非常非常关键的机会。她绝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

“先看他的眼睛呀，”陈三虎嘻嘻地笑着，向胡广林指点着，“他的眼睛，是不是有点阴阴的？看人就像……就像……妈的，就像审问！审问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