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右少卿轻轻关上门,回头看着魏铭水和曾绍武。
这是个大约四十岁出头的人,看上去很稳重。他稀疏的头发梳向脑后,眼泡略有一点肿。服装干净整齐。魏铭水感觉,他似乎不像一个风餐『露』宿跑交通的人。“啊,魏铭水,魏组长。久仰。”
魏铭水指了一下,说:“右少卿,一起来的。”
不过,右少卿出现的这个时间,稍稍有一点不巧。因为坐在街边另一侧的张雅兰和肖凡冰,正轮流监视着魏铭水。右少卿走过来的这个时候,正是肖凡冰在监视。所以,张雅兰并没有看见右少卿。这样一来,左少卿和右少卿见面的时间,还要再向后一小段时间。
五点三十分,右少卿款款地站起来,向招待所的大门走去。但她却是从中年人的身边走过去的。她向那张小桌上看了一眼,看见钥匙牌和上面的房间号。
右少卿闪开门,从她后面走上来的魏铭水声地走进来。右少卿随后关上门。
魏铭水说:“曾先生,你应该有东西交给我吧?还是先把东西给我,然后再说。”
魏铭水虽然隔得远,但他的视力很好,也看见了这份“广州日报”。这是他规定的联络方式。五点钟这个时间,则是他规定的接头时间。但他现在还不想过去。他还在静静地打量着这个“交通”,也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那么,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这个时候,坐在商业局第三招待所门前小桌旁的中年人,似乎有一些不耐烦了。
五点过十分时,右少卿准时出现在街边。她像一个普通职员一样,提着一个小小的布包,不慌不忙地走过来。魏铭水只是扫了她一眼,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墙边的草丛里。这个意思是告诉她,目前一切正常。
“免贵,姓魏。”魏铭水不动声『色』地说。
他偶尔会看一眼手表,然后向附近扫一眼,低头继续看报。他的另一只手,正在桌面上转着他的房间钥匙。房间钥匙上挂着一个小竹牌,上面用红漆写着他的房间号:三〇八号。把房间钥匙放在桌上,也是魏铭水规定的联络方式。
不过,魏铭水至少到现在,还没有看见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他笑着说:“魏先生过一下目。电台是新的,全套的,都在里面了。经费是一万元。魏先生要细看一下吗?”
另一边的肖凡冰看着越走越远的魏铭水,心里就有一些疑『惑』。难道他在这里坐一下午,就是来下棋的?他看了看周围,就远远地跟在魏铭水的身后。一转眼,看见他进了公共厕所。肖凡冰一看那个公共厕所,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右少卿立刻合上箱子和帆布包,提到门口。她先开了门,向外面看了一眼,随后轻轻敲了两下门。对面的客房立刻打开门,刘溪站在门口看着她。右少卿立刻提起箱子和帆布包递给他。刘溪接过去,很快就退回到房间里。
曾绍武一点头,“也好。”
右少卿注视他走上楼梯的背影,直至拐弯。她回头向外看出去,街对面的魏铭水已经站起来,拿着他的棋盘和马扎等物,不慌不忙地向另一边走了。[
五点四十分,中年人收起报纸,付了茶钱,就离开了小桌。他进入招待所大门,然后就一直向楼上走去了。
这个时候,右少卿坐在第三招待所的大堂里,她看见魏铭水从招待所后门进来,正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对着手腕上的手表。她随即站起来,向楼梯上走去。魏铭水则不慌不忙地跟在她的后面。
魏铭水坐在这里,就是要看一看,附近是否还会有什么特殊的人出现。他和右少卿都相信,这个送电台和经费的交通到他这里来,极有可能会对他们不利。这个交通或许是带着帮手来的。
这个时候,房间里就略略地有一点尴尬。三个人脸上都带着微笑,互相注视着,一时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曾绍武看着右少卿,先开了口,“右女士,右少卿,哎呀,我孤陋寡闻,倒没有想到,还有姓右的,我真是少见识。”
右少卿也笑了,“姓右的还是有的,曾先生可能没留心。往远里说,汉朝有一个大臣就叫右公弼。宋朝时,安州府管司法的官吏就叫右喜祥。往近里说,我们这里的武汉京剧团里,就有一位编剧老师姓右,叫右受成,很有名的。”
曾绍武哈哈地笑起来,“承教了,承教了。我还真的不知道有人姓右。还是右女士细心,知道有这么多姓右的。有意思,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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