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老板撇了一下嘴，“姑娘，这里的东西件件都应该修，可是谁修呢。”

“老板，你有螺丝刀吗？我想打开来看一看，到底什么地方坏了。”

“看样子，你很懂这个了。”他打开抽屉，拿出一把螺丝刀，“我说姑娘，你要是能把它修好了，我就便宜卖给你。”

柳秋月抓起螺丝刀，说：“涂老板，我先看一下吧。”

柳秋月拿着螺丝刀回到架子旁，把那台立式的“亚美”收音机搬下来，然后打开收音机的后板。她立刻就看出来了，是其中的一只电子管烧坏了。这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这个管子极其稀少，又极其珍贵，很难找到。

她只好离开这台收音机，把螺丝刀还给涂老板。看到胖老板询问的眼神，她说：“没有办法了，是管子坏了。除非有管子，否则，没有办法。”

胖老板笑嘻嘻地看着她，“姑娘，那个架子上还有别的收音机呢，干吗不挑一台？能听见响儿不就行了吗？”

柳秋月摇摇头，“不，我只想要这种收音机。”

就是夫子庙废旧五金交电商店的涂老板，此时并没有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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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抱着这一堆东西转过身来的时候，她觉得目光掠过的地方有些异样。她定住眼神细看，就在一个装满破烂的木箱子里看见一个十分眼熟的东西。

门外的阳光很刺眼，周围噪杂的人声让她心里不安。她感觉后背上正有冷汗慢慢地流下来。到了这时，这个涂老板给她留下异常的感觉。

晚上吃完了晚饭，柳秋月就在她小小的房间里摆出全套的线电修理厂的架式，要改造她的收音机。她还给左少卿和傅怀真分配了任务。

她意外地在墙角的一堆破烂里看见一个眼熟的东西。那是用一根细细的空心管子弯成的圆形，它很像一个精致的篮球筐。她认出来了，这是线电测向机上的环形天线。这是她目前最最需要的一个东西。

柳秋月笑着对他们说：“夜里十二点之前，一定要完成。”

涂老板在桌前坐上，戴上耳机，打开电台。他等了一分钟，让电台预热。之后，他手执电键，轻快而迅捷地发报。内行人一听就知道，这是高速发报。

她冷静地说：“好吧，老板，就按你说的吧。你给我结账吧。”[

有一件事，是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他最后走到商店里的一角。这里的光线更加黑暗，他几乎是凭感觉『摸』着走到这里。他完全凭借记忆向前伸出手，先是『摸』到货架上的一个已经完全锈蚀的铸铁阀门。这是一个绝不会有人注意，更不会有人要的废品。他的手顺着锈蚀的阀门向后『摸』过去，终于在阀门的下面『摸』到一个小小的火柴盒。他拿起这个火柴盒，直接放进口袋里，就离开了。

柳秋月声地付了钱，然后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她带来的帆布包里，然后抱着那台亚美牌收音机离开了。

此时，废旧五金商店的门都已经关好，大部分的灯都已经关上了。整个商店里黑暗而瘆人，如同墓地一般。涂老板借着仅剩的几盏灯，在商店里巡视着，也谛听着。他终于确认，商店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左少卿看着她，“秋月，为什么这么急？”

傅怀真的任务是给那个环形测向天线做一个底座。底座要用两块圆形的三合板做成。要求是环形天线要安装得很垂直，很稳定，圆盘上还要画上精确的刻度。

涂老板在黑暗中走到另一边的一扇小门前，用钥匙打开门，声地走进去。他关好门之后才打开电灯。

左少卿负责在房顶上架设天线，要求是隐蔽、足够长，然后从口引进来。

她走过去细看了一眼，那是一只乌黑肮脏的电子管。她屏住呼吸，慢慢把它拿起来，用手擦去上面的灰尘。老天，这正是一支的电子管，管脚的铁壳上还刻着u。。。的字样。她对着光，仔细看着灯管里的格栅。她有一种预感，这应该是一只好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