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左少卿想寻找的,就是潜伏特务所发的线电信号。夜里监听,就极有可能监听到。唯一的一点巧合,就是恰好监听到右少卿所发的信号。
第三,时至一九五七年,台湾潜伏在大陆的特务,实在已经不多了。国民党撤离大陆时,留下十几万潜伏特务。但到潘其武向叶公瑾提供潜伏特务的简要资料时,也只剩下十几个小组。因此,左少卿接收到右少卿线电信号的概率,大大提高。
第四,潜伏特务与台湾情报局的线电联络,大都是约定好联络时间的。像右少卿这样连续多日呼叫的,只能是在夜里十二点。而柳秋月又是报务员出身,知道保密局线电联络的一些习惯,这个成功率自然就更高了。
但是,左少卿并不知道柳秋月捕捉到的线电信号就是她妹妹发出的。她只是知道,在武汉确实有一个潜伏小组。
但是,在她的记忆里,武汉那个第五潜伏组,只活动到一九五四年的年底。因为在此之前,她一直能看到武汉第五潜伏组发来的情报。后来,就再也没有收到武汉第五潜伏组的情报。
左少卿确信,这个第五潜伏组的负责人,或者其中的主要成员,一定是一些思维深邃、目光敏锐、经验丰富的情报人员。在那几年里,她一直对武汉这个组,心存难以言明的敬意。
左少卿不能不想到,自从两年前,她再也没有收到武汉方面发来的情报。对她来说,武汉这个独一二的情报来源,已经中断了。
左少卿今天回想起来,当时她在台北,独自一人时,心里会丝丝缕缕地怀念武汉这个组。不仅是因为他们为她提供了许多带着家乡气息的情报,还出于她对那些有着深邃目光和杰出智慧的情报人员的敬意。
这个酸秀才就再次叫了起来,“哎哟妈妈,你又虐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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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用低而严厉的声音说:“秋月,这块香皂,你一定要好好保管。你什么都可以丢,但这个香皂不能丢!你要拿命守着它!你听明白了吗?”
左少卿点了一支烟,坐在前静静地思考。柳秋月和傅怀真则一点声音也不敢出,都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做出选择。
她猜测,武汉组失去消息,有两种可能,一是被大陆公安部门破获,这个可能『性』相当大。二是他们因为某个人知道的原因停止了活动。[
左少卿忍不住就想起妹妹以前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妹妹嘻皮笑脸地说:“姐,我要长那么一个东西,非把你干得透透的不可。”哎呀,许多往事,总是在不经意间浮上心头。她的那个流氓妹妹,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左少卿躺在外屋。她听见柳秋月低低的笑声和哼哼的声音,自然也就知道他们正在干什么呢。她忍不住想,这两个人,真有个好兴致。
她回来后,就开始紧张地做着去武汉的准备。这些准备包括,她和左少卿的换洗衣服,洗漱用具。然后把红星牌收音机打进包里。这台收音机的体积小一些,比较好携带。其他的,还有测向天线和耳机等物品。毫疑问,她到了武汉,还是需要这些东西寻找线电信号的。
柳秋月笑嘻嘻地伸手到下面一捞,果然捞到一个大家伙,已经硬硬的了,就说:“哥,快上来。今天让你爽一爽好了,”她嘻嘻地笑,“我也爽一爽。”
左少卿说:“三虎,你坐下。我给你们介绍。广林,他叫陈三虎,现在是码头搬运工。以前,他是保密局的上士行动员。他和秋月一样,也是我的部下。”
但是,现在柳秋月竟然从武汉方向收到了电台信号,这又说明什么呢?
其中一件事,让她十分惊讶。在她收拾行李时,左少卿从她的小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慢慢打开来给她看。柳秋月惊讶地发现,那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香皂,并且是用过的。但左少卿手里拿着这个香皂,盯着她的眼神却极其严厉。
胡广林难以相信看着她,“老师?”他的眼神很疑『惑』。
左少卿盯着她,“是极其重要!原因,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将来,你一定会知道。记住,一定要保管好!”
柳秋月就在他的耳边说:“哥,打你的机关枪吧,哒哒哒,使劲『射』吧。”
她低声说:“姐,这个很重要?”
胡广林先进了门。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左少卿。看得出来,他到现在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对面前的左少卿,他怀着一种复杂的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敬意和不安。
陈三虎笑嘻嘻地打了一个千,“喳,姐姐,我这就往里滚。”
几分钟后,一副地痞赖样子的陈三虎也进了门。他一看见开门的柳秋月,就嘻皮笑脸地说:“哎呀,柳姐姐,咱们又见面了。姐姐真是的,越来越漂亮了。”
他嘴里这么说着,却拿眼睛瞟着坐在桌边的胡广林,脸『色』也阴了下来,撇着嘴说:“喂,兄弟,警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