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自远独自站在单间里想了想,现在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快去『潮』海饭店。他和楚伯林走出单间时,对他说:“你带人参加今晚的行动。行动中你要警醒一点,随时和我联络。”
楚伯林一点头,“是,我明白。”
也是这一天的傍晚。杜自远在新华社香港分社里,和黄佐竹讨论目前的局势时,左少卿正站在距离香港分社只有一百米的地方,疑『惑』地看着坐在街边茶篷下的人。
她刚刚离开那个报刊亭,肩上的帆布包沉甸甸地,里面塞满了报纸。
此时,她举着伞,站在雨中,极其惊愕地注视着坐在雨篷下喝茶的于志道。在她的眼里,于志道是天下最『奸』诈最狡猾的人,却出现在这里,确实让她十分惊讶。
这时,一直盯着她的于志道慢慢开手里的茶杯,站起来。他有些阴沉地盯着左少卿,向远处一指,便顾自向前走去。
这个手势,差不多可以说是左少卿和于志道之间的一个默契。左少卿曾经两次去南京国防部找于志道,做的都是这个手势。现在是于志道向她做这个手势了。
杨志并没有跟着于志道向前走。他站在原地,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左少卿。等她走到身边时,小声说:“少组长,我来背你的挎包吧。”
于志道也笑了起来,甚至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左少,说的好,你说的真好!我不是奉承你,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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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咯咯地笑起来,“好呀,于老板,看样子,你是到香港做生意来了。”
左少卿严肃地看着他,“于老板,请别嘲笑我。我现在,也是刚刚安定下来,不想再被人怀疑。所以,请你不要再对我说类似的话。”
于志道盯着她,“可是,你却在**的新华分社旁边观察。”
左少卿看见他眼睛里闪出愤怒的凶光,和咬紧的牙齿,就在心里猜测,他极有可能是从台湾的官场里败了下来,不得不退役。
左少卿笑了一下,淡淡地说:“于老板,我是奉命来这里工作的。”
于志道眯起眼睛看着她,“奉命?奉谁的命令?”
左少卿听到这个话,心里不由一动,不知能否从于志道嘴里得到一些她不知道的情况。她略一犹豫,就决定实话实说,“于老板,你看见我的时候,我确实是在观察。因为我感觉那附近似乎有一些异常。但我不明白出了什么异常。”
左少卿静静地看着他,“于老板,我那只是……出于职业习惯。”
左少卿仍盯着前方的于志道,声地把挎包交给杨志。[
于志道笑了起来,“左少,我也不再是于长官了。我他妈的……”他不由自主地咬紧了牙,“老子现在已经退役了!台北那个肮脏的地方,老子应该早点离开那里!”
于志道也在桌边坐下。他很注意地看了一眼杨志放在椅子上的大挎包。他回头说:“少组长,我现在这么叫你,可能不合适了吧?”
左少卿向他点点头,“是国防部的命令,台湾国防部。我奉命在这里就近研究大陆的经济和政治情况,这就是我现在的工作。”
于志道再次看了一眼放在椅子上的那个塞满报纸的帆布包,“你去那个报刊亭,就是为了买这些报纸?”
左少卿笑了起来,“于老板,你怎么忘了。在南昌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一句话。我说,日后长官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请说一声。你不会忘了吧?”
于志道惊讶地看着她。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你?让你在这里工作?就近来研究大陆的情况?这他妈的是谁出的主意,是不是瞎了眼呀!啊,这也太有意思了!左少,你不觉得这事太有意思了吗?”
左少卿跟在于志道身后,跟着他走进酒店,跟着他走上楼梯。她在心里判断,于志道可能早已在这里定好了房间。她这么想,是因为她看见于志道上了三楼后,正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他打开一扇房门,并侧身请左少卿先进去。
左少卿这么猜想的另一个原因是,她不太相信于志道会住在这里。她猜测,这里可能是于志道要见什么人的地方。
果然,她走进房间后向四面看了看,整个房间干净整洁,一丝不『乱』。桌上、床上、椅子上,没有私人物品,也没有箱包等行李。那么,他是要在这里与什么人见面?他要见的这个人肯定不是自己。因为她和于志道完全是偶遇。
于志道向她点点头,“左少,我正是记着这句话,所以才要问一句。毕竟已经过去不少年了,你我都有了不少变化,目前又处于这么一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