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卿神色警惕地盯着他,问:“广林呢?” </p>
“老胡还在那里盯着呢。他叫我回来报告,我就赶快跑回来了。” </p>
“三虎,你赶快回去。一定要把这两个人盯住了,看看他们最后去什么地方。另外一点,你也告诉广林,你们两个都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被他们察觉了。” </p>
“成,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陈三虎说完,立刻走了。 </p>
左少卿隐约感觉到,一定是有情况了,并且一定是大情况。 </p>
这天夜里,全组四个人,都聚在左少卿的房间里。听陈三虎和胡广林的汇报。 </p>
陈三虎叼着一支烟,把一颗大脑袋晃来晃去,他说:“主子,我感觉那两个家伙是在踩点。但是,他妈的,也不是一般的踩点。我觉得,他们好像是在观察地形。就好像咱们过去在南京,要采取一个行动了,总要先看一看从什么地方进去,从什么地方出来。主子,我觉得就是这样。” </p>
左少卿点点头。她能理解陈三虎的说法,这应该是一次行动前的准备。她把脸转向胡广林,看他有什么要补充的。 </p>
左少卿向胡广林点点头,“广林,谨慎一些最好。”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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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最后怎么着了?”陈三虎几乎呲出了牙。 </p>
陈三虎一进了房间,立刻变成一副睡不醒的猪样子。他把鞋往地上一蹬,连衣服也不脱就倒在床上。还没有两分钟,就打起了呼噜。 </p>
“好,我去通知她。你准备,在什么地方见她?”胡广林急忙问。 </p>
胡广林拿着脸盆回到房间里,看见陈三虎还在床上打着呼噜,就悄悄地退出来。他向张雅兰挥挥手,就急忙走了。 </p>
两个人一正一邪,却已经成了弟兄。他们这么说着,就回到他们住的小旅馆里。 </p>
陈三虎说:“老胡,那你是不是又盯回来了?” </p>
胡广林仔细在地图上找了一下,然后指着一个地方说:“左少,就是这里,靠近江边。我看了路牌,是赵家墩三条巷。这是一座三层的旧楼房。这个人住在三层,我看着窗户里的灯光,他住的应该是最东边的两间。” </p>
“我明白,我这就去通知她。” </p>
胡广林说:“我没敢进去,怕引起他们的怀疑。” </p>
“就是中条山呀!”胡广林忍不住长叹一声。 </p>
“知道,知道。后来,我也听说了。”胡广林非常懊悔地点着头。 </p>
陈三虎笑得更加张扬,拍着胡广林的肩膀说:“兄弟,这就叫本事呀。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盯着她,就是没抓到她的把柄。你知道我们主子训话时怎么说?她说:‘老子就是共党又怎么样!谁敢误了老子的事,老子就叫他尝尝二组的家法!’兄弟,知道我们二组的家法是什么?是五十鞭子。” </p>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整个旅馆都沉入梦中。外面的街上,也极少有车辆驶过。胡广林接了一盆水,轻轻地洗脸。整个旅馆里,差不多就这么一点水声。 </p>
胡广林说:“不是盯回来,我是另外盯上了一个人。他们是分头走的。我就盯上一个往我这边走的人。这个人最后去了赵家墩那一带。” </p>
陈三虎吸着烟,低声咒骂着,“老胡,你说这些个王八蛋,啊?是不是不开眼?眼下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妈的瞎闹腾,这不是找死吗!咱们才来了几天?就叫咱们主子给找到老窝了。妈的,到时候,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p>
“你知道就好!兄弟,咱们现在到这里了。我可告诉你,别看是你们共党的天下,弄不好,也会要你的命!你可不能再大意了。你别看我一副混蛋样子,到了关键时候,我可不会糊涂。听主子的,绝对没有错!” </p>
“你妈的,你真笨!原来就是你害了我们主子!”陈三虎瞪着他,恨不得给他一拳,替主子出一口气。 </p>
陈三虎抡起大拇指,来回晃着,“兄弟,谁叫咱佩服她呢!谁叫我们主子本事大呢!咱他妈的,就是服她!看见我们柳姐姐没有,那是我们二组的大总管,对我们主子,那更是忠心耿耿。告诉你,我们这些下面的弟兄都一样。我们主子要是一倒,我们都得卷铺盖回家。我说兄弟,你是怎么跟上我们主子的?你不是警察吗?” </p>
陈三虎就嘻嘻地笑起来,“老胡,她就是我的主子,一点含糊也没有。再说,南京话,组长和主子,也差不多。告诉你,当年我们在南京保密局,我们主子是中校组长呢。你知道吗?我们全组百十号人,都敬着我们主子。老胡,告诉你吧,那个时候,我们主子就是个共党分子,弟兄们都知道。” </p>
胡广林很惊讶,“那时候你们就知道她的身份?她还没事?” </p>
他吃了一惊,很快就认出来,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张雅兰。 </p>
胡广林也放低了声音,“他以前是左少的部下,他叫陈三虎。”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