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们面对面坐在床边的两只小板凳上。她们中间的方凳上放着两杯茶。茶杯里的茶叶在水中慢慢地起伏着，如她们此时的心境一样。明媚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床上，又反射她们的脸上，衬出她们脸上藏在平静之下的机警。 </p>
上午在春园宾馆房间里的激情和断续纷乱的交谈，已经让右少卿大致明白姐姐的处境。其中最重要的是，她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p>
第一，姐姐后来去了台湾，接触到了她的武汉第五组发送回去的情报。姐姐曾经去过香港，与自己擦肩而过。她后来去了南越，培训当地的情报人员。就是在南越，她遭到一个代号叫“水葫芦”的人的追杀。这个“水葫芦”居然潜伏在中共情报机构的内部，这是她绝没有想到的。 </p>
第二，因为有这个“水葫芦”，姐姐逃回国内后，却不敢与她的上级联络，担心再次遭到暗害。 </p>
因此，第三，姐姐到武汉来，就是想找到她的武汉第五组，并最终通过她的第五组，找到那个“水葫芦”。 </p>
右少卿想明白这几点，心里就极其矛盾。她当然要帮助姐姐，她们是亲姐妹。她早就告诉过姐姐，无论任何时候，她都认这个姐。这一点没有任何疑问。 </p>
但问题在于，她帮到最后，不仅会暴露她的全组成员，自己也会暴露呀！到那时，她，还有她的组员们，都会是个什么下场呢？她真的拿不准。 </p>
她问：“姐，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p>
“姐，其他人还好说。我就是担心魏铭水。他是组长，可能会比较顽固。”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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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找到左少卿之后，这个赵明贵小组却未必是她的对手。叶公瑾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他通过潘其武又安排了第二组人，就是涂和祥和崔世三。他相信，这两个人一个动脑，一个动手，是最好的组合。应该能够消灭左少卿。 </p>
“妹，我想见他一面，和他谈一谈。” </p>
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左少卿想早点回去。右少卿就起身送姐姐出门。 </p>
这天的夜里，住在小旅馆里的涂和祥一直有些不安。他到武汉来的第一步，就是要与曾绍武取得联系。其实，他和崔世三下一步怎么办，也要听曾绍武的指示。 </p>
右少卿静静地坐了许久，轻声说：“姐，我怎么着都行。但组里的人，魏铭水还有其他人，今后会怎么样？” </p>
左少卿笑着说：“只因为我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情况。另外，我觉得，我们姐妹的缘分也在起作用，一定要让我们见面。” </p>
左少卿轻声说：“最好的结果，是大家都为政府做一些事，都立功。这样，你今后再见着他们，心里是不是会好过一些？” </p>
左少卿抓着她的手，“妹呀，这条路走到底，就是绝路呀！你一定要想明白。” </p>
第一，他将赵明贵小组从济南调到武汉，目的就是寻找右少卿，并进一步找到左少卿。现在赵明贵的第一步已经完成，目前正在监视右少卿，力求找到左少卿。 </p>
“我真的很担心他会怎么样。最担心的是，他会在我们后面使坏。” </p>
“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帮你帮到最后，我，和我们这个小组就全完了。”妹妹说到这里，就十分忧虑和纠结地看着姐姐。 </p>
左少卿说：“妹，如今姐回来了，就不能看着你再这样下去。媛媛还要许多年才能自立呢。在这段时间里，如果你出了事可怎么办？妹，你应该为自己考虑了。我虽然在台湾，也知道这边政府的一些政策。如果你能立功，也许后果不会很糟。也许，还会好一些。你一定要考虑一下。” </p>
“我看也不一定。你们前几天在东湖宾馆后门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事实上，他更担心台湾那边对他使坏。现在，他对台湾那边，已经有疑心了。他应该能看清这个局面。你说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