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铭水不能不忧虑地想，这样看起来，本部和那些外来户的目标，就是他魏铭水呀！但是，老子怎么得罪他们了！ </p>
这时，右少卿轻轻说了一句话：“老魏，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们可能有危险。你应该考虑另谋出路了。” </p>
魏铭水有些震惊地回头瞪着她。他立刻就听出这句话的意思。对他们潜伏人员来说，所谓另谋出路，其实只有一条路，就是向公安局自首！ </p>
自首！这是魏铭水绝对不敢想的问题！也是他不甘心的！自首以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下场，也是他不敢想的。但是，不自首，他和他的小组也很危险呀！他妈的，这个危险竟然来自本部！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p>
他回头瞪着右少卿，看着她冷静的眼神。这两种选择，在他心里如水火一般难以相容。他感觉，这两种选择都是死路呀！ </p>
这个时候，魏铭水的小账房里就很安静。魏铭水静静地站着，在犹豫。刘溪静静地坐着，却惊讶地看着他们。右少卿也同样一动不动，面色严峻。 </p>
此时，右少卿静静地看着魏铭水。她隐约明白，想劝魏铭水回头，看来很难。 </p>
也是这天的夜里，住在东湖西岸的赵明贵也收到了本部的电报，要求他调查曾绍武的下落。他看着手里的电报，比魏铭水更加惊讶。 </p>
他吸着烟，和许文梅一起走出小百货店。他们穿过楚汉路口，去坐公共汽车。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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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回答，赵明贵心里更加安定一些。这样，他至少还有一小段时间可以回旋，甚至还可以采取一些谨慎的行动，直至安全离开。 </p>
杜自远点着头说：“我确实不抽烟。不过，今天是你递给我的烟，我还是要接的。赵先生是否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觉得，赵先生不论说什么，我都会回答。” </p>
三个人在石头上坐下来，互相注视着。 </p>
林文秀看了看门外，仍然轻声问：“先生，您想要点什么？” </p>
赵明贵心里虽然有这些解不开的疑问，却不敢对任何人说，更不敢向本部报告，因为说不出道理来，甚至有可能受到怀疑。 </p>
大概没有人会想到，赵明贵调查曾绍武下落的办法，居然是找杜自远询问。 </p>
杜自远笑着说：“这个问题，我其实是这么想的。我很希望赵先生能对目前的形势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能够改变立场，站到人民这边来。将来，或许还可以为人民做一点有益的事。我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赵先生你觉得呢？” </p>
林文秀拿了烟和火柴放在柜台上，“先生，一共是七角八分钱。” </p>
赵明贵向她点点头，“你是林文秀，我知道。我想说的是，从前的事，对不起了，非常对不起。希望你不要记恨我。” </p>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天夜里，有人要暗杀他和许文梅。甚至就是这些人杀掉了他的两个组员。当时，如果不是杜自远让他们上车，他和许文梅是逃不掉的！谁要杀他？这是他心里的疑问。他有一种隐约的感觉，要杀他的人，可能就是右少卿和魏铭水那组人。因为这种暗杀的做法，不会是武汉的公安局，更不会是中共的情报机构。何况，杜自远甚至还救了他呢。似乎只有右少卿和魏铭水，才能做出这种事来！但是，为什么呢？他也想不明白。难道，是那个丑姑娘，把自己被人捉奸在床的事，告诉了魏铭水？魏铭水因此报复他？但魏铭水怎么掌握他的情况的？ </p>
赵明贵小心地注视着杜自远的表情，谨慎地问：“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杜先生现在其实是给了我一个考虑的时间，并且希望我做出正确的决定？” </p>
杜自远沿着这条僻静的小路走在前面，不时还要拨开挡道的树枝。他走到一堆裸露的山石旁，便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跟上来的赵明贵和许文梅。 </p>
想到这里，许文梅心里就感到阵阵发冷，脊背后面，一丝冰冷渐渐漫延到她的颈部。虽然，赵明贵曾经对她说过，以后要带着她一起去台湾。但她绝不敢相信这个承诺。在台湾！无论于公还是于私，都没有她的位置！她太清楚这一点了！ </p>
赵明贵说：“请给我拿两盒大前门，还有火柴。” </p>
这个说法，让赵明贵多少安定一些。似乎开局不错。 </p>
杜自远一点头，“正是这样。” </p>
半个小时后，赵明贵和许文梅到了位于洪山的湖北省军区的外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