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自远明白了，李云林其实是有话想对他说。 </p>

他扶着林文秀进了书房，把毯子重新盖在她的腿上，轻声说：“文秀，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要是累了，小百货店里少去几天也行。” </p>

林文秀说：“我没事。在小百货店里，有东海陪着我说话。我整整货架，擦擦柜台，也不累。闲的时候看看街上，也挺好的。” </p>

杜自远想了想说：“我听那个赵明贵说，右少卿就在武汉。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左少卿也可能在武汉。这两个人你都认识，你要是能看见她们，就太好了。” </p>

林文秀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她们都在武汉？为什么？这也太奇怪了。” </p>

杜自远向她点点头，“她们在武汉出现，绝不是简单的事。我感觉，武汉这里，可能要出点大事了。你平时多注意一点，那个路口是个很重要的路口。” </p>

林文秀笑着说：“行，我没问题，一定多注意一下。” </p>

这时，李云林已经在茶几上摆好了茶杯，给每个人沏了一杯淡淡的绿茶。 </p>

李云林笑了一下，“今天晚上，我就注意到你和张正东的表情。我猜想，其中一定有问题，所以才请你来家里喝茶。你真的怀疑他们？”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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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自远点点头，“是的。” </p>

这件事还有另外一点，也是他这两天里百思不解的。上级为什么让他参与对武汉物理研究的安全保卫工作呢？这项工作明显不在他的任务范围内。难道，高层对总参情报部也不放心？他不敢想下去，这种情况就太可怕了！ </p>

杜自远握住他的手，同时回头握住林文秀的手，说：“在艰难的任务面前，我最需要的就是你们两位的支持！” </p>

李云林抿紧嘴唇，用力点点头，“我大体能听出来。” </p>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头天夜里参加会议的几个人，都在武汉物理研究所的办公楼前聚齐。他们是中调部的杜自远和秦东海，总参情报部的张正东和孟桅，省军区司令员李云林和武汉公安局的葛处长。 </p>

接下来，他们就开始考虑明天去武汉物理研究所的现场勘察，以及下一步的准备工作。他们都是情报工作里经验非常丰富的人，更有足够的智慧。实际上，他们对眼前的任务，做了一次更加细致的策划。 </p>

他谨慎地看着李云林说：“这个情况，先说到这里吧。我会认真考虑，我一定要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p>

杜自远伸出一个手指，静静地说：“这是第一。第二，在我们内部，确实有一个潜藏很深的台湾特务，他的代号叫‘水葫芦’。这个特务是我们的一个巨大隐患。不久前，我和东海出去执行任务，刚到南宁，我们的动向就被这个‘水葫芦’泄露出去了。台湾特务甚至准备对我们下手。” </p>

李云林向杜自远点着头说：“老杜，希望你谨慎思考，并且要做出正确决定。” </p>

但这是他不敢说的，甚至也是不敢想的。但现在，却被李云林一语说中。他表情痛苦地看着李云林，却说不出话来。 </p>

杜自远双手捧着茶杯，低头沉思着，许久没有说话。他终于抬头说：“我心里确实有疑问。第一，武汉物理研究所的安全，过去一直由总参情报部负责，具体地说，也就是由张正东的四局负责。第二，这个核心部件即将完成测试时，却被台湾特务准确掌握了这个情况。” </p>

杜自远张开了嘴，不住地摇着头，“不过，我一直相信，这个‘水葫芦’是隐藏在我们中调部呀！我去南宁这件事，即使在中调部里，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怎么会在总参情报部呢！我想不明白呀。” </p>

杜自远长出一口气，“老李，其实我不敢呀！我和张正东有过多次配合，任务完成得非常好。我怎么敢怀疑他呢！” </p>

他说：“老李，你今天问起来了，我就多说一点，但只能在这里说，明白吗？” </p>

李云林轻声说：“也许，这个‘水葫芦’以前是在中调部，但后来却到了总参情报部，有这个可能吗？再一个可能，这个‘水葫芦’在中调部也有内线？” </p>

李云林却直接说：“但是，你心里确实有疑问，对不对？”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