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云林的手触摸,让张雅兰心里那一根已经孤独了许久的弦,也仿佛被人拨动了一样。她很希望这个大男人多触摸她一会儿。
这个时候,房间里就有一阵宁静。每个人都注视着李云林和张雅兰。看着张雅兰抓着李云林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也看着他们互相注视的目光。
杜自远看着他们,心里想的是,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呀!
只有小媛媛不管这些。她鼓着小嘴,走到梁石头身边,一手抓着他的耳朵,凶巴巴地说:“石头哥哥,这下你知道了吧,你是不是知道了?我姨妈是好人!就你一个人是糊涂蛋!”她这么说着,就揪着梁石头的耳朵不住地摇晃着。
好些年以后,小媛媛揪着梁石头的耳朵欺负他,已经成了习惯。
她会拧着他的耳朵说:“看你那么高的个子,怎么这么笨!笨死了你!”要不就说:“你怎么不长脑子,吃饭都吃到哪里去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的眼睛呢,你就看不明白呀!我爸怎么会喜欢你这个笨蛋呀!”
梁石头被她欺负得不行了,就反攻说:“你不要对我这么凶。你小时候我给你洗过澡,我知道你光着屁股的时候是什么样!”说完就大笑着逃进另一个房间。
小媛媛就尖叫着追在他后面,把他按在床上,抡起手来打他的头。
张雅兰给她们安排的房间很宽敞,竟然是里外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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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这对夫妻能在一起纠缠不清的时候不多。梁石头的工作重点在日本,而小媛媛则主要在欧洲工作。那时,他们已经使用过不少名字了。所以,在下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叫什么名字。
左少卿想了一下,说:“我估计,他们都去南京了。台湾给赵明贵的撤退地点就是去南京。涂和祥原来就在南京。他是‘水葫芦’代表,我判断,‘水葫芦’至少在南京有落脚点,现在可能也去了南京。”
左少卿转脸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克制着心里泛起的那一阵酸意,勉强说:“我妹的女儿,我能不喜欢吗?她就跟洋娃娃一样。”
这一天里,葛处长在全武汉市撒下大网,寻找代号“水葫芦”的孟桅和涂和祥,却一点踪影也没有找到。还有一条坏消息是,魏铭水和他三个组员也逃跑了。
第二天下午,左少卿姐妹坐上张雅兰和柳秋月乘坐的同一趟车次,返回南京。
她想,等以后吧,以后总有机会告诉妹妹。她努力猜想妹妹那时会有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但她猜想不出来。她心里的猜想是,那一定很古怪也很奇特。
左少卿脸色通红,呼吸也渐渐急促。她勉强说:“不好,不好。”
左少卿和妹妹面对面坐在窗前,互相注视着。她们也给自己点上一支烟,以抵挡辛辣的烟叶味。妹妹的眼睛里如深深的湖水一般藏着探究的神色。但左少卿怎么也鼓不起勇气,把昨天夜里的经过告诉妹妹。
杜自远说:“我可能还要在这里呆几天,看看老李和公安局葛处长他们,在这几天里有没有什么成果。然后还要回一趟北京,去汇报工作。”
左少卿想后退一点。但这张长沙发只有这么长,她想退也无处可退。
张雅兰开着一辆吉普车,直接把她们送到南京公安局的招待所。
左少卿隐约想起,她迟早有一天要把今天这件事告诉妹妹,就像当年妹妹曾经向她描述,她与她们最爱的哥第一次缠绕的经过那样。可是,她现在已经记不起刚才的过程了。她只记得天板上的灯光忽明忽暗,左右摇晃。她仿佛坐在于志道的救生艇上,感觉到波浪的起伏和摇摆。她最后的记忆是,她那么用力地搂着哥的身体,承受哥的最后一击。
张雅兰和肖凡冰,柳秋月和胡广林,则已经乘下午的火车回南京去了。
杜自远问:“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但杜自远却一下子把她抱起来,向床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