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卿和妹妹说起往事,她们有时都很伤感,为了这几年的分离和思念。有时又笑个不已,为她们几次擦肩而过竟然没有遇到。
到了夜很深的时候,秋月、老胡和雅兰都还没有消息,她们就决定去洗澡。
南京一入夏,就是黄梅季,天气闷热而潮湿,你就是什么也不干,到了晚上也是浑身粘腻紧绷,不洗一把热水澡是放松不下来的。
在那个年代里,中档的宾馆饭店,包括她们现在住的公安局招待所,都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即使是高档的宾馆里,虽然有了单独的卫生间,却只能方便,并不能洗澡。所以,大多数的宾馆饭店的楼下一层,都有一个不太大的公共浴室,供住宿的客人们洗浴。但供应热水的时间却是有限制的,通常不超过夜里十一点。
左少卿姐妹去招待所的公共浴室洗澡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大多数客人都洗过澡了。所以,浴室里就很安静,只有她们两个人。
她们在外间脱了衣服,手里拿着毛巾进了里间的浴室。
热水只是温热,但这对她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们面对面站在一个莲蓬头下,互相搂抱着抚摸擦洗对方的身体,脸上都露出说不尽的喜悦和亲情。
右少卿说:“对呀,我们这么像,你有事还是对她说。你分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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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抚摸着妹妹光滑的后背,轻声说:“妹,咱们不说这些了。不管怎么样,咱们现在终于在一起了。这就是我最快乐的事。”
妹妹说:“好,我穿你的衣服。”她抓起姐姐的衬衣就穿在身上。
就在这时,柳秋月匆匆推门进来。她一点迟疑也没有,一双紧张的眼睛直盯在左少卿脸上,说:“姐,我看见那个胖子了,就是叫涂和祥的那个家伙!”
妹妹看着姐姐说:“姐呀,你看清楚了,没有错吧?”
左少卿回头看了一眼妹妹,说:“他也回南京了。那么,‘水葫芦’也一定回南京了!好,只要他们都在南京就好办!秋月,你带路,咱们一起去看一看。妹,那一带,你应该更熟悉一些吧。”
三个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向江边那个方向走去。
妹妹说:“这里也没有剪子。”她拉开面前的抽屉,里面什么也没有。
柳秋月来来回回地看着这姐妹俩,突然明白了,“噢,你也把头发盘起来了。哎呀,这么一看,你们俩还真是一模一样,一点区别也没有了。”
左少卿快速地走着,听到她们的谈话也只是笑了一下。
姐姐就从桌上拿起发卡,在牙齿上轻巧一磕,就往妹妹的头上别。不一会儿,就别好了。姐姐也把自己的头发盘在脑后。姐妹俩都对着镜子看着,她们几乎就像是一个人了,是一模一样的。
柳秋月也笑了,“右少,我在少组身边,差不多呆了一年半呢,朝夕相处,一天也没分开过。好像,就是一种感觉吧,我进门的时候,根本不用看,就知道她是少组。真的呀,你们现在真是一模一样的。让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分不清了。”
她们这么说着,就一起出了房间。她们出了招待所,立刻就走进黑夜里,走在路灯昏暗的街道上。街道上很安静,几乎没有行人。三个女人匆匆地向前走着。
秋月就懊恼地一跺脚,“我跟到长江航运公司那一带,就把他给跟丢了。那一带没有路灯,又有许多叉口,不知怎么的,他就不见了。”
妹妹察觉了,就捅了她一下,低声说:“臭姐,看你得意的。要是哪天秋月单独看见我,一定分不清我是谁。”
左少卿顿时紧张起来,原本想试试秋月能不能认清她们的想法,也早就飞到爪哇国去了,“你盯上他了吗?”
浴室里很安静,只有哗哗的水声和薄薄的热气包裹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