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怔了一下,又睁开眼睛时,忽然发现,室内只剩了自己一人。
方才开门的声音是屏风另一侧一人一狗,不知为何如此早地出门。而容昭,不知何时,却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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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予安心里知道昆仑山的遇仙宴是今日傍晚,容昭大概并不会错过以淫宠或从人的身份堂而皇之踏进筵席的机会。留他在屋内,当然是让他自己等着。
他现在身份简直不是一般的尴尬,自己原本的身份遇见了白疏影与白瑶等识得他的人,完全无法解释。而兰宗主的身份,别人若问起“您那狗在何处”又无法回答,还不如就锁在房内等容昭回来算了。——想来就算潘修士察觉有什么不对,自己这“兰宗主”原是被容昭牵上山的,有事原该容昭自己去头疼。这样想来,也没什么好在意。
却没想到,一等竟等至了下午。
谢予安在这房内关得百无聊赖,把书架上几本《周易参同契》、《南华真经》等小册子拿来胡乱翻了一番,也没什么趣味,又坐回床上,默运心法,用外放的灵息凝他当年碎在云麓山上的佩剑“不离”。
容昭那柄照雪通体纯银,他原也想要柄一样的佩剑,却实在寻不到相同的寒铁,倒在第二年上,以青锋钢打了一柄,尺寸形制都仿佛,只他手劲大,剑便比照雪重几分,通体泛着淡淡青光。追忆着那剑的剑柄、护手与锋脊形状,他手里的青芒隐约有了当年模糊的轮廓。
“……做这形状没什么用。杀起人来,都是一样的。”
耳边,忽然响起了容昭带着点冷淡嘲意的声音。
谢予安倏然转头,容昭出门出得无声无息,回也回得不着痕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不知看了多久了。
这人身上竟穿了件昆仑低等弟子的云纹衣着,又换了张平凡的大众面目。
“……”谢予安摇了摇头,把手上的青芒收了,虽不知该不该问,但总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今日去做什么了?”
“寻几个人好生玩了一会。”容昭一边旁若无人地脱衣,露出白皙的胸膛,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谢予安呼吸一窒,忽然觉得自己的恼怒与委屈,在容昭面前都显得十分无力。
面前容昭已经脱了全身衣物,浑身赤裸地跪在了地上,摘去了脸上平凡的面具。那张清俊淡然的面容只展露了一刹,他又换上了一张娇艳妩媚的脸,把青丝放下来垂在颈侧,又恢复了昨夜见他的淫宠模样。
谢予安只觉喉咙发堵,良久才终于问出来:“你为什么……定要做这种事?”
容昭却仿佛听到了极有趣的问题,抬起头,轻笑了一声,反问道:“不好玩么,兰宗主?我上面下面的穴你可都操过了,舒不舒服?”
这等事被直白地说出来,谢予安脑袋里“轰”地一声,只觉自己脸颊脖颈一齐发烫,几乎答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良久才又挣扎着问:“可是,就一定要和那么多人……?”
容昭又冷笑出来。
“和一个人玩怎么够?”
“这种事情怎么能算是玩……”谢予安好久才挣出这一句话来,而面前的容昭,神色忽又森凉下去。
“你觉得,你面前的我,当真还是你认识的那个容昭?”
谢予安怔怔地低头望他,他想说是的。
你永远在心底深藏着事情不讲的性子。你手里握的照雪。你…遇见我之后,对我的照拂。
他不是没有想过,当日在欢楼被丢出去,容昭是一刻不离派人看着他的,才能从绝境中救他救得如此及时。而那毒烟…若不是容昭举重若轻地帮他解了毒性,他甚至不知要从何处寻药。
面前的这个人,当然还是他的师兄容昭。他甚至心底从没有半刻担心这喜怒无常捉摸不定的魔主当真出手伤他半点。
但是……面前赤裸娇媚的魔主容昭,却也不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正直温和的青年剑侠了。
见他怔愣着难以答言,容昭脸上的森凉冷漠忽又变作艳丽笑容,向前膝行两步,爬至他足下,上半身子撑起,用胸膛上嫣红的乳尖蹭了蹭他的裤腿,喉间发出一声甜软的“唔…”
“…忘了我是谁,在昆仑山上,我还能再陪你玩一会。”
容昭的脸颊贴在他的腿上,青丝逶迤在肩颈,淡红如花瓣般的唇微张,从下往上地抬起眼睛。微颤的长睫下,眼波娇软。但谢予安已经知道,这个人一旦开始做出这种情态,便不会再讲半个正经的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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