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容昭的笼子就在他身侧。于真呜呜地喘息,身子一阵一阵地痉挛,眼睛被汗水浸得朦胧酸胀,隐约看见容昭的手指似乎颤抖着在铁笼的栏杆上划着什么。手指一寸一寸地动着,划着些错乱的看不懂的痕迹。
没有解药,没有木势,一整个晚上,他们在无尽的地狱里翻滚。一直翻滚到天边泛起微白,空空荡荡的一整夜,就这么一分一秒地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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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含东西就是罚?”黎涯从记录的册子里抬起头,已经惊呆了。
红绡宫这臭名昭着的魔修联盟,喜欢捉正道玄门的年轻子弟为奴为犬,这事情正道玄门哪有人不知道的。可寻常人怎么知道红绡宫里竟会把人折磨到如此地步!
一个男人,被折磨出不挨操就痛不欲生的心瘾,可想而知,这心瘾的形成过程到底是怎样的煎熬!
“是……挨操是赏,给东西含是赏,没东西塞着就是罚……”于真抬起一只手,覆在了脸上。
“但凡惹了人不高兴,就涂个红叉,那一晚上就不要想睡了,要整整熬上一夜,第二天跪在人面前求他们捅些东西进来止痒…”
“最开始一段日子,药用得多……后来药用得越来越少,身子倒慢慢习惯了,哪怕不用药,入夜时身子空着,就难受得百爪挠心,恨不得翘着屁股让人操烂了才舒服。”
他低低叹了一声。
“那天师兄帮我拦了一次,过了三天,我才寻个机会和他说了一句话……我说,你不要管我,哪怕被弄死了也算解脱……”
于真的声音愈来愈轻。“师兄在我耳边说,小秋还活着,她不想看你被弄成那样…你给小秋留个念想。”
“那时我觉得容师兄说得对…我知道他心里也惦记人,他也在拼命撑着…看了他握在手里的那颗珠子,我们都知道了他惦记的是谁。活着,也许有一天还能相见…心里有点念想,就能撑下去。越撑,越觉得为了这点念想,也得继续撑着。”
“可是,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发现,我每天在男人身子底下卖笑,摇屁股,舔鸡巴,就是为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屁股里能塞点东西。”
于真捂着脸,声音添了些哽咽。
“我这么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让小秋看着我这么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脚步声从书桌前一路走到床边。于真忽然觉得身子一暖,被青年医修的手臂温和地抱住了肩膀。
“不是你的错。”黎涯很轻、很温和地说。
“所有人都会这样。要是我也被抓了去,我也会这样。甚至可能早就疯了,死了,撑不了这么多年,撑不到活着出来的一天。”黎涯继续说。
于真仍闭着眼,用一只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却抬起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握着。
“既然活着出来了,你的小秋就想看你好好活下去,别想太多。有这种心瘾又不能怪你,她也不会怪你…她也只会想要你活得好一点。”
于真没有答言,抓着他的手却微微紧了紧,似乎在颤抖。
黎涯心里有些酸,忽然深深呼吸几下,提高了自己的音调:“还有,伤寒杂病论第一卷背完了没有?”
“……唔?”于真放下了手,眨了眨发红的眼睛。
“吃我的用我的,叫你背医书有什么好推三阻四的。”黎涯故做凶狠地瞪了瞪眼睛。“下个月起,伤寒病人都归你看,给我赚些诊金回来。”
“……我十几年没机会读书了,连字都快忘光了,看得慢……”于真有些不好意思,停了停,忽然笑起来,认认真真地说:“黎医生,你真的是个好人。”
“……”黎涯被这句太过直白的赞扬说得有些脸红,“唔”了一声,同手同脚地走回桌边,收拾记录的本子,又看了看天色。
“那我去隔壁睡了,你休息。”
向于真道了声别,黎涯抱着本子,离了他的房间。
关好门,黎涯微微苦恼地捏了捏额角。——其实挺想和他一起睡的,但于真大概不会答应。自己和于真到底也不是那种关系。
而且他也知道,于真每晚睡觉前要自己再处理一下身体的欲望。他的身子里是不能不塞东西的。这种事情,于真还是不大想让旁人看见。
但,挺喜欢那个男人的。黎涯想。就算是医生,也不至于非得献身和所有病人上床。这个既沉稳又破碎的男人,真的是他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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