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热腾腾的窝头,还在上山路上就变凉了,中午啃时都咬不动,只能艰难地咀嚼吞咽。“我是想着,白关已经建起来了,这白山应该安全的,怎么野猪岭还不放开呢?”
他们这儿有不春猎的规矩,就是春天正是万物生长、繁衍时,出于对天地、生命的敬畏,猎户们都收起了弓箭和猎叉,是不打猎的。
“睡觉睡觉!别吵了!”云靖宁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掌从媳妇儿身上收了回来,只安份地搂着她,再也不敢乱动了。
“夫君……”林燕娘尴尬地咧了咧嘴。
因而她都用这段时间缝缝补补、做衣纳鞋,或是跟娘学学绣,再督促两个弟弟读书练武。
一宿过去,雨声方歇,清晨的风透着寒意,就连屋里的空气都是凉嗖嗖的,喷一口能见雾团。
喊了那么多回后,如今到不是不能开口,只不过是他不在家的时候太长了,每次回来,都要艰难改口,有些不好意思。
“那边猎物也多点儿,这猎户们收了补偿银子,也不能总不过去,眼看冬天来了,不多赚点儿怎么过冬呢?年后还要歇猎呢。”
林燕娘气得一巴掌拍开他,怒道:“大半夜的还不知消停。”
“怎么了,娘子有事儿尽管吩咐。”
以前是野猪岭有老虎,大家不敢跨过去,每次都离得远远的只在双溪岭中寻猎。
“是不想将后方留下太多空隙,给敌人可趁之机。”
“呵呵”男人轻笑,睁开了眼睛,往下看着一脸睡意还不忘要瞪人的小媳妇,“把人好心当驴肝肺,真是狠心。”
原本瘦巴巴的,这些日子安胎,吃得好动得少,到是长了些肉了,昨晚摸着手感也越发不错。
“大营伙食也不差,但关内活动的地方不比北关,不操练和巡哨的人,平日里想打个猎,进山方便,怎么也得把那块地方给他们留着。”
一场山雨欲来,便化之于无形。
去年这时候她可是照样摸黑上山打猎呢,冰雪天里一样在山里行走。
“白山虽大,也经不起这么多猎户年年月月地猎捕,何况就算不打仗了,白关也不会少于三千守军。”
林燕娘醒来后又被男人圈在怀里。
“别冻着了。”男人低喃着,大掌还捏了捏。
因为冷,大家根本不敢停下来,只求打到一两只小猎,一天能赚到小几十文钱。
“闭嘴!睡觉!”林燕娘懒得跟他撕扯,喝斥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农人收了粮还可以窝冬,猎户们依然是隔天上一次山,只要不下雨,便是风雪潇潇也会去。
因而春天,猎户们都在家里帮忙春耕,累了一个冬天也会休息,或是去外头找找零活儿。
若不是怕惹翻了她以后吃不到,昨晚就想多要一回了了。
“赶紧去打水!我要起来了!”林燕娘艰难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拍掉他的大掌,白了他一眼。
“哎呀,我媳妇儿这暴脾气哟!”云靖宁哈哈一笑,赶紧打水去了。
这时候外头天色灰蒙蒙的,虽然雨停了,但风还在呼呼地吹着,院子里地砖上虽然潮湿,但并不积水。
他将屋门带上,大步朝林家那边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