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鉴于杨霄成绩优秀,娘没了,爹坐牢,生活确实困难,高县一中决定全额资助杨霄读完大学四年。我们都替杨霄感到高兴。最后,我们终于爬上了山顶,虽然累得满头大汗,<fontstyle=“float:left;line-height:0;font-size:0;overflow:hidden;width:20px;“>看(!书网txt’</font>但身心沐浴在阳光中,体会着一览众山小的境界,恍惚以为自己已得道成仙。
修路那几天,我和杨霄累得骨头都快散了架,便同时向工头请了一天假,然后相约去爬山。
回到家,娘看到我们的模样,眼泪瞬间就跟流水似的。我们安慰娘道:“娘,别伤心,我们挣了钱,又锻炼了身体,真是一举两得。看,我们身上的肌肉都是一块一块的,像不像健美的青蛙?眉毛黄点也没啥,电视上不是有白眉大侠嘛,我们哥俩就是黄眉双骄!”
我们吓得脸色铁青,大气不敢喘,小气不敢出,从旁边迂回过去。当进入安全地带时,才发现手心里满是冷汗。
我和杨霄拉着他不放,说必须给我们开二十元一天,否则我们死也不会放手。
吃了晚饭,我和杨霄会去打一会台球。因此,在回家之前,我们的台球技术也基本练到家了。
其余的录取通知书都是我的,几个专科学校同时向我抛来了橄榄枝。后来我悄悄把通知书撕成碎片,抛洒的瞬间心口隐隐作痛。
我们欣赏够了山上的风景,便从山的另一面下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的路不像上山时那般容易分辨,可能是山的这面人迹罕至的原因。
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行,手中拿着棍棒,一路吆喝着壮胆,生怕突然从没腰的杂草中钻出来毒蛇猛兽一般。有时,鸟儿扑棱翅膀,蚂蚱飞到身上,都会把我们吓得又跳又叫,胆颤心惊。
坐在回家的大巴车上,我怔怔地看着杨霄,吃惊道:“哥,你是不是生病了?看你的头发和眉头全黄了!”
我们贪婪地吃着桑葚,嘴巴又红又紫,俨然电影里面的吸血鬼。我们用石块砸开山核桃,核桃仁清香美味,沁人心脾。
杨霄怒道:“放你娘的屁,我们一点也没有比那些工人少干活。他们偷懒耍滑的时候,我们也在干。我们靠自己的双手为你卖命,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不能这样坑我们。”
两个月内,我们辗转了三个地方劳动,一次比一次条件艰苦。身心疲惫,我们只有自己找乐子。
我把爬山的经历写进日记,第二天又开始了艰辛的劳动。
我想如果再不提高建筑工人的待遇,再不惩罚像狗蛋这样的黑心工头,建筑这个行业也许会在不久的将来断层。
山中的风景虽美,但不是流连之地,我们了上山的两倍时间才安全下山。回到住处,总算松了一口气,想想还真有点后怕。
杨霄考上清华大学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望日村,妇孺皆知。村干部商议,决定由村民们凑钱,大摆筵席,为杨霄庆祝。
娘和杨霄推辞不过,便任由他们折腾。杨霄那天浑身放光,犹如天神下凡。而我就是一个衬托他的跳梁小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很多人轮流向杨霄敬酒,却无人理我,我独自喝着闷酒。我和杨霄那天都醉了,一个是醉着都在笑,一个是醉着伴着心碎。
杨霄去北京那天,全村老少都出来相送,他简直是在享受着国家领导人的待遇。不过在村民们朴实的心灵里,认为考上清华大学,离当国家领导人也就不远了。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杨霄走后,我又送走了艾文,把我写的日记交给她,然后便开始了自己的复读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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