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夫子如倒豆子般一一将以往刘子苓做的光辉事迹说了出来,惹得刘大差点没躲进地缝里。好不容易揪到正主,更要好好发挥一下,直把刘大说的怀疑人生。
陈老太太虽是累了些,可这会也和张思旭聊的起劲,便一直强撑着没去后院休息。
她今日也瞧出来,方氏无意在食肆里忙活,牵挂着家里的公婆的幺儿。
他往日里常常来镇上的医馆,早些年也在陈家见过几次。
张思旭谦虚记下,毕恭毕敬道:“孙儿记下了,定当不会忘了。”
“那寒冬腊月的,有次气急了,让他回家别再来了,应是害怕你们这些当父母的失望,跑去江里给我抓鱼,差点没掉进冰窟窿里冻死,还让我瞒着你们。”
笑道:“是的是的。”
这上房揭瓦无恶不作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
刘大一愣,缓缓点了点头,深觉好似有哪不对。
他越上心,陈老太太越高兴,笑道:“瑶儿这姑娘是家里面最稳重的一个了,从小就是话少却很有主意,看似柔柔弱弱实际上坚贞不屈的人,你对她好,她心里都记着呢。”
刘大正牵着刘兰芝两人,高高兴兴道:“阿桃,阿芝,你们今日在塾里都学了什么啊?”
心里想却是没有说出来,刘大也见过几次周夫子。
等陈枝茂有了主意,公婆那边更是不用说了。
余氏哪能想到这一出,还掉进自己臆想的醋坛子里去。
陈子桃一愣,回道:“还是复习昨日的功课…”
陈老太太又道:“以后路都要你们走了,路上难免磕磕碰碰,都要记得相互扶持,互相体谅对方。”
刘大搓搓大手,对于读书人下意识的还是毕恭毕敬起来。
倒是这两年见的少了些。
便向方氏提了几句,方氏自然回转达陈枝茂。
这往日里见的都是陈老爷子送家里孩子入塾,刘子苓的父母倒是少见。
乐呵呵道:“孙女婿?人又跑不了,瞅你眼巴巴的样…”
张思旭点点头,颇为认同。
陈老太太品了一口茶,在家里要比外面的舒服多了,身子也暖了许多。
估摸着方氏脚程应是该走到,却迟迟不见人。
刘兰芝对于自己阿爹问的问题选择了沉默,她今日一上午都在想事,差点就被夫子的板子打到手。
陈老太太也看出了不对劲,说道:“瑶儿,回屋休息会吧,定是今天坐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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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发觉不是在自己家,又缩到一旁。
“往日里听他说家里那嘴是絮絮叨叨的不停,刚开始来才和阿芝一样大吧?成日里担心你们父母是不要他了,才把他送到这个地方,那蒙馆里的孩子都被带着哭爹喊娘的。”
“这天天在塾里抓鸡摸狗的,等下午趁着没人又乖乖跑回来将塾里上上下下打扫一个遍,其秉性倒也不是无药可救。”
刘大沉声没有说话,可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心情。
那是心疼。
刘兰芝伸手去握着他的手,娇声娇气道:“夫子,是不是要入塾了啊?”
周夫子一拍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人老了就时不时的想起以前的事,走走走,快些去习字了。”
说罢颤巍巍的转身回了塾里,嘴里还哼着几句:“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