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手虽是投掷早,却少了一些紧张感。丁掌柜拿起樗蒲,用手捂了一会,心里不知念叨了几句保佑,这才敢投掷。
他双手摩擦,拿起樗蒲投掷,众人虽是已经放弃,可等到揭晓之时,难免还是会有些紧张。
旁的人瞧着他今日多次有好采,冒险也掏出银子来押。
那男子紧张的握着手,额头处已是冒出了汗,连着呼吸几口缓了缓。
他盯着里面的雉彩,难以置信道:“怎…怎么会?”
丁掌柜腿一软,看着黑熊将他押下的银子全部拿走,连忙上前拉住他道:“在投一次!再投一次!”
黑熊将他手打掉,疑问道:“丁掌柜,你好似已经没了本钱了哦?”
丁掌柜手无力落下,突然下定决心道:“有!我将我家,米铺押了!”
“竟…竟…竟也是卢彩!”
听闻樗蒲落桌,几人呼吸都静了几分。
还有人依然相信黑熊,认为他先前几次的卢采定是坐拥气运,也不乏一些继续押了他赢。
旁边原先押他的悔不当初,直恨这银子不能收回,还有些责怪丁掌柜的。
若是输些银子,往后还能挣。
明明在盖上碗的那一瞬间,他看到的是落下的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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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黑熊几人,一连几次下注,都是以平平无奇的杂采收尾。
他支着下巴,总觉得哪有一丝不对劲。
丁掌柜只感觉指头上一疼,还当自己太用力震到手指,深吸一口气将碗揭开。
可将家里营生的铺子当出去,输了可真的没了后路可走。
正闲来无事观察几人樗蒲,却看到惊人的一幕。
丁掌柜抹了一把汗,这把他失了前机,黑熊这边先投掷,而他则是后手。
那些选择押黑熊的人,此时悔恨的心都有了,完完全全的已是不抱希望。
有些叹道:“竟能连着看到三个卢彩!今日这桌是占了何等的运势啊?”
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好似也停留了片刻。
“黑熊果真是天生吃这等饭的人啊,那卢彩赢来的银子,怕是就够家里的吃穿用度。”
相反对面几人,或是枭采,再或者是让人惊艳的雉采,几次赢下黑熊这边的筹码。
众人惊呼,难以置信。
当樗蒲投掷,不禁下注的几人,连着一些观战的几人,也不禁有些紧张。
“他那卢采又怎样?今日还不是被我几个雉采犊采给压下去了!”
丁掌柜心有不甘,他这局本是报了十足的把握,指定要将这最后一个采头给拿下。
他本是要教训几人,可也没打算再如此一个地方下手。
黑熊和身边几个人相视一笑,笑道:“丁掌柜这次押了米铺,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押夫人孩子了啊?”
樗蒲场上,不乏一些人将家里妻子孩子作为筹码,搞得家破人亡。
丁掌柜本也是好好一家米铺的掌柜,一次被人偶然带到这处玩耍,就疯狂迷恋上了樗蒲馆。
一念之差,或是天堂,或是地狱。
天天在这里上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