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攸然暗自沉思着他的话,也距地有理,便也作罢,只道:“不要再为儿女私情毁了我们处心积虑的一切了,江山美人孰重孰轻你该了解。”夜鸢的手一紧,最后将奏折轻轻放下在案,淡淡的说:“既然病了……那便去瞧瞧吧。”
这个女子不仅美,更有着寻常女子无法比拟的气质,她很倔强,即使再痛再难受都不会哭喊一句,只会将一切默默放在心中自己承受。
“一个女人罢了,我并不认为她会威胁到我们的计划。”上官灵鹫悠然坐回凳上,目光中闪烁着诡异的笑。
那么多杀手围攻他,要取他性命之时,是楚寰冲了进来保护着他。如若楚寰真的心怀不轨,那一刻他完全可以调转头来杀他,但是他没有。
“鸢儿!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她是个……”
可这北国需要国母,需要王嗣。
一曲未完,便听脚步声逼近,他猛然将曲音全数遁去,暗想不会是大哥寻到此处来了吧?正想着是否该离去时,闯入视线中的却是一个女子,她正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却又不像在看他。
未央宫真是奢华的高贵,可她恨,因为这个宫,永远带着“未央”二字。每回皇上来,他都会记起曾经有个名叫未央的女子在里面住过,他曾与一个名叫未央的女子有过一段难全的感情,他的内心最深处始终埋藏着一个叫未央的女子。
也正因为这三个字,他将莫攸然救了回府,他一睁开眼便惊诧了,脱口而出的是:你没死?
目光深沉而哀伤,笑中颓废而凄凉。
一直闭着眼的他脑海中开始回忆辕慕雪的样子,可是真的想不起来了,留给他的只有那模糊的一个身影隐藏在迷雾之中,那张容颜却再也看不清楚。突然间他的心中有一丝疑惑与恐慌,七年了,就这样忘记她的容颜了?还是那张容颜在他心中从来未曾清晰过?
直到她草草了卿嫔小产之事,当众顶撞母妃,两次威胁其废后,他真的怀疑了。可是他不信,但是又不得不信,他没有把握辕慕雪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有多少,但是他能包容,只要她不越过自己的底线,他都能包容。
而楚寰,却对莫攸然之事袖手旁观,包括上官灵鹫,没有任何举动。
“为什么?”我的声音微微提高,而他却是眸光一沉:“没有为什么,锦曦公主你可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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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傻话。”壁天裔低声一斥,握着她的手一紧,她吃痛的微微拧眉。
潋潋夜未央,碧纱疏韶华。
而楚寰,这一个月来我都没有再与之见过面,即使是他成亲,我都没有到场。
壁天裔被“生死与共”四字一惊,脑海中闪过的竟是她不顾一切的飞身过来为他挡下那致命一箭的瞬间,心中闪现一抹动容。终于睁开眼,望着怀中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他的手臂不禁多用了几分气力:“朕,一直都记得你对朕付出的一切。”
可是自从大哥和她在一起那段时光,他时常看见大哥的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也许他自己从来没有发觉过,但是那笑看在他眼中却是那样真切。
上官羿尘说起那一幕幕往事,而上官灵鹫却是静静地听着,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那悠远的眼神像是也陷入了回忆,有些孤独有些凄凉。
这么美的词,让他起了收藏之心。也没有多想,便将词收入怀中,悄悄地离开了书房。
一个月后,睿寰王大婚,迎娶六部尚书之首的千金张紫嫣为妻,其婚礼之隆重帝都城轰动。
莫攸涵惊讶他还记得,似乎记得很清楚。一阵欣喜无限扩展在心间,于是又说:“真怀念与你一同游走在烽火硝烟的战场上,与你生死与共的瞬间。”
“就当我弥补这四年对她的冷落罢。”
退居寝宫外,床上那个身影渐渐模糊在视线,他猛然转身,冲了出去。双拳狠狠握着,青筋浮动,终于忍不住内心的伤痛仰天大喊:“啊——啊——”
这场通缉一直维持了三个月,就在我生辰那一日传来消息,在早已烧毁的若然居找到了他的尸首。据他们说,莫攸然是死在他的妻子碧若的墓前,冰凉的匕首深深埋在他的胸口,看来是自杀。
原来,她要他送她回清荷楼并不是刻意接近,而是眼盲,根本无法回清荷楼。
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问,但是还是回答了这天下人都知晓的名讳:“当年的旷世三将,略有耳闻。但不认识。”
这些年王上的后宫渐渐充实,每日都会去不同的宫苑宠幸不同的妃嫔,却始终没有一个妃嫔怀孕。因为,每回王上临幸完妃嫔后,都会命人准备避孕汤药给她们送去。
他依言俯身,将那个仿佛一碰就会碎的女子搂入怀中,她缓缓阖上眼帘,呼吸均匀的靠在他那暖暖的胸膛之上,感受着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嘴角那弯弯的弧度拉的更开。
直到数年后,我才明白,天裔哥哥的用心良苦。
她的目光那样悲哀凄切,他的心底不忍,便说:“我爱你。”也许,这是给她临死前一个最好的谎言吧。
“我的姑姑这么好,谁敢不要你,我就杀了他的头。”稚嫩的语气透露着无限的纯真与可爱。
“此事与之根本不能混为一谈!”他的声音猛然顿住:“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再然后发现母妃正是导致慕雪小产的元凶,他便去了圣华宫质问母妃,母妃却将元谨王后的八宗罪丢给他看。她说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皆是为了北国的江山,那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不能生下来,否则,元谨王后的势力将会平视帝位,后果不堪设想。
“能告诉我,这未央歌的词你是怎么得来的吗?”见她锲而不舍的问,他也隐隐产生疑惑,此曲的由来更是不便透露,只是淡淡地说:“秘密。”
而我却只是当作他那一句话是无心的童言稚语,莞尔一笑便作罢,可是我不知道他却一直放在心上。到那年,这句话竟也成了我威胁他的一句借口。
她突然的离去,心中仿佛空了许多许多,今后没有了她,还有谁能真正懂他,知她?为何他的心竟这样撕心裂肺的痛,痛到他无力去承受。
莫攸涵笑了笑,看着他眼中那份悲痛,满心的欢喜:“臣妾真希望能这样一直病下去……瞧,皇上在担心臣妾呢。”
“鸢儿……你就这样走……”华太后一急,想要追他,脚却一个不稳,狠狠摔在地,一口殷红的血吐了出来。
可是事情远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发展着,夜翎刺杀那一刻,她推开了他,为他挡下那一箭。她不知道,以他的功夫,完全有能力躲开那一箭,而她却推开了他。
夜笙清,素微谰。
听到此处,我怔愣了许久许久。
华太后失望的摇头:“为何我最引以为傲的鸢儿竟放不下一个女子?你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在朝野上韬光养晦,在龙椅上掌控天下,为何独独单恋那样一个女子?母妃不懂,真的不懂。”
寝宫内匍匐着满地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看着皇上坐在凤榻之上有些哀痛的看着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则是依恋的看着皇上,笑的沧桑。那张曾经绝美的脸早已因时间的飞逝而显得苍白,眉目间净是病态。
那时他还不明所以,直到莫攸然告诉他,他与辕羲九长的一摸一样的事。那一刻,他们之间仿佛有默契般的在心中形成了一个计划,他们的计划中牵涉着的是一个女人。
当下,我便找到了皇上,将我所知道的一切说了,独独没有提起过上官灵鹫,唯有莫攸然。而上官灵鹫的情,我算是完全还完了,今后我不会再对他留情一分。
他早就该在江山与女人之间做出取舍的,不该一直拖到今日才做决定。
“皇上为何那样喜欢未央呢?对了,你说过,只有她才配做你的妻子,因为她的性格你不讨厌,她的狠辣吸引你。”她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入耳。“可她不爱你,不爱你啊……”
后来他才明白,这不过是她为了保留自己最后一点点自尊罢了,嫁到上官家备受冷落四年已被一府上下看了笑话,若是让人知晓她眼盲,将会得到更多的嘲讽。
“天裔,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但是……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一句,我爱你。好吗?”她近乎哀求的哭着求他。
“鸢儿,你终于来见母妃了。”她嗫嚅着唇,开心的凝视着自己的儿子,是激动,兴奋的。
思绪被打断,夜鸢冰凉的目光淡淡的扫过寝宫,犹豫片刻后才举步踏了进去。寝宫内很安静,唯有一盏茜纱宫灯悬挂在白玉壁柱之上,微弱的灯光将里面照的昏暗。轻纱薄帐一动不动的垂在地面,疏影交错。
从今日起,辕慕雪与他再无瓜葛。
她懂他,只要当时说一句她爱他,自己便会放下一切与她走,可她终是未让他负这天下。
——没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这句话还用不着你来提醒,你现在的目的便是说服睿寰王与我们合作。”上官灵鹫冷笑,随即便消失在屋内,莫攸然的怒气徒然升起,一掌击碎了案几。
莫攸然这样骄傲的一个人自杀?
或许吧,他知道自己无路可走,南北两国都容不下他了,可是他就这样自杀?
当他听到王上这番话时,内心深深被震撼着,同时又在惋惜,他这是何苦呢。元谨王后在他心中真的如此重要吗?即使这么多年仍不能忘怀?
当李公公匆匆奔进御书房内通知王上太后病倒时,正在看奏折的夜鸢手一颤,神情竟恍惚起来,良久都没有反应。李公公不禁低声唤了句:“王上?”
而且,就在楚寰成亲的那一日,我遇到了刺客,血刃的刀将我的手臂划伤,幸得翔宇及时赶到,将数名刺客拿下。唯独留下三名活口,其中有一名是中年女子,她才一开口我便听出了她的声音,是流。
“夫人你失明那段时间,眼盲,看不见,可是流却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四年间大少爷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一呆便是几个时辰,可你从来不知道他就在你身边。知道我为何会在你身边陪你四年吗?不是我看出了你失明,而是大少爷命令我留在你身边照顾,流知道,他是担心你身边的人都走了,一个眼盲之人如何活下去。关于你的价值,我是知道很多的,因为大少爷是我从小带大的,他很少有事瞒的住我,包括对你的感情。你的眼睛是大少爷的手下弄瞎的,可最后他还是还了你一双眼睛。记得你离府之前的那包药吗?并不是二少爷送来的,而是大少爷送来的。可他不想告诉你他为你所做的,就包括那一日晚上他明明可以杀了你,却让二少爷将你救走了。说他聪明,他还真是傻呵,流不明白他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态,为何不敢对你将事情说清楚……也许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与你之间永远都是对立的,永远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他聪明一世,却错在对你产生了感情。今夜的刺杀是莫攸然命令的,他真可谓是个冷血无心的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即使是对你下手。为了上官家族的安危,我们不得不来刺杀你,即使明知会丢了性命。”
夜鸢闻声,猛然回首,冲上前将母妃扶起:“母妃,你……”
她是个聪慧的女子,知道他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却调转头来告诉他未央歌还有一种吹法,但是有个要求,送她回清荷楼。
翻遍了整间书房却不见,他有些失落,可当他无意间看见书桌上一张此曲时,不禁被它深深吸引了过去:
分明是大哥的笔迹,大哥向来对这些东西没有任何的兴趣,为何他的房中会出现此曲?
他挥了挥手:“你退下吧,莫攸然之事朕自有决定。今后没朕的召见,你也不许再来见朕,即使你来了,朕也不会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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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殿的宫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皇上直勾勾望着床上已殒去的皇后一步一步向后退,更不可思议的是皇上脸上那滴泪。他们不敢相信,一向冷酷近乎于冷血的皇上竟会流泪……或许,皇后在他心中真的那样,重要。
可是后来,他却背叛了。
她极为留恋的说:“那年下了好大一场雪,我与大哥倒在壁家府门前,那时我们是暗人,是有目地的接近,而壁元帅毫不犹豫的将我们救下。在起身那一刻我对上的是你那双深邃冰凉的眸子,你在看我,很认真的看我,似乎想要将我看个透彻。我紧紧掐着手心回避你的目光,怕被你看透到内心……”
后来,剩余的活口都被处死了,包括流。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错了,是他多心的猜测罢了,她不过是个盲女。
“你终于肯说话了?”我淡淡地瞅着她,而她再次沉默,可只是那短暂的沉默才再次开口。
你能逃过一次牢狱之灾,我不信你能逃过第二次。
“皇后。”他看着眼前这个意识迷离飘散的女子,心中一阵抽痛,又想起御医所说,她的阳寿将近,随时可能油尽灯枯。
第二日,他刻意晚到许多,一来便见她正吹奏着未央歌的另一种吹法,美妙夺人魂魄,这曲像是天生为她而生。在风中,她似乎更美了,只是一双眼眸却黯淡无光,像是被什么遮了它的光彩。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还在怪我……怪我逼走了元谨王后,怪我杀了你的孩子……”她苦涩的轻笑,眼中闪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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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
“你说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让我在皇上面前闭嘴,以保护你上官家族吧。”我恢复神情,扬眉一笑。
既然他对我狠,那我会比他更狠。
“皇上……”莫攸涵的身子沉重的埋在那锦缎衾枕间,痴痴凝视着这个让她爱了二十余年的男子,眼眶竟有些湿润。
而王后之位也悬空了七年,多少次大臣们请立王后,都被王上愤怒的驳回,久而久之大臣们渐渐也不敢再提此事。
可是利用女人来完成大业的事他向来不爱做,可是最后他还是做了,但是这一次他不再想利用她,只想就这样将她留在清荷楼,能永远看着她。
七年前御书房内所发生的一切猛然闯入脑海中,历历在目。
当他将整个人投入漫漫黑夜之中,晚风将他的龙袍卷起翻飞,溶月疏星璀璨耀目。
上官灵鹫他一直都在我身边?上一次也是他故意放我?
但是放我一命的人是上官灵鹫,而莫攸然,我没有想过要放他。
“她是对辕羲九有情,若我没了这副皮囊,她断然不会再爱我。而我,也绝不会做人的替身。很多事,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既然我与她不同路,那便放手。”他轻笑着,嘴角淡淡地弧度拉扯的弯弯地,可眸中却无一丝笑意。
那一待,便是两年。
“可是你却放了她。”
我又说:“本来,我并没有打算将此事告诉壁天裔,打算今日的刺杀才让我明白,有些事不能永远放在心上,直至带入地狱。”
“攸涵……”他一阵心惊,手微微颤抖着抚上她的唇角,手轻轻拭着那上面的血迹。
一股热气涌上眼眶,迷了他的眼瞳。
一直都认为辕慕雪在心中的地位仅限于喜欢,这么多妃嫔中,最喜欢的一个。但是对于三弟,他是可以割舍的,却没想到割舍竟是那样痛。
“可是这二十年却始终抵不过与她的几年……”语气中有明显的哀恸与绝望,记得七年前,皇上赐死了他们三……或许天下人都以为皇上赐死了他们,可她知道,他没有。因为他舍不得,永远舍不得赐死那个唯一能让他所重视的女子。她就这样在人间彻底的消失了,而自己却在三个月后登上了皇后之位,母仪天下,正位未央宫。
鲜红的血洒在他的龙袍之上,满殿一阵冷冷的抽气声,如此悲凉。
可当他们真的要私奔之时,他的心却痛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扩散蔓延在心头。不止为了三弟,还有,辕慕雪。
在南国与北国都因这场仗打的筋疲力尽之时,他便有名目捐献银两,入朝为官,便能更方便办事。
“那么大哥是决定要天下,不要美人了。”上官羿尘再次确认道。
壁天裔看着她的余温一点一滴的消逝在怀中,心底那份狠狠的揪痛让他的手徒然一松,那个香消玉殒的人儿就此瘫倒在床上,无声无息。
“就算是骗骗我,也不行吗?”她的手紧紧撰着他的前襟,手臂颤抖着。
“皇兄是否身子不适?”
攸涵,我爱你,我爱你。
“嗯,二十年了。”另一手轻轻抚摸她的鬓角,那张脸上有着明显的斑驳痕迹。真快,一眨眼的光阴,竟已二十年了。这个女人,陪在他身边,已经有二十年了啊。
今日放走了辕慕雪,他知道是错的,大错特错,可是他却狠不下心杀她。
清荷楼,那里不正是大哥冷落四年的妻子所住之处吗?
每日他来到披香宫似乎已经成为习惯,任是任何人都拉扯不住,也只有在披香宫他才会安静地坐下来读书习字。皇上也看在眼里,便将壁天昊交给我带。
他闻言收回思绪,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多年前大雪中的一幕。
带她回皇宫之后,他便决定封她为后,因为她在朝廷没有党羽,唯一的支柱是三弟。而三弟,他一直都信任他,而天下人是不懂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的。即使这个天下都背叛了他,三弟也不会。
渐渐踏入圣华宫,夜鸢的心却渐渐紧张,记得那年元谨王后被废,他没有过多的苛责母妃所作的一切,只是慢慢疏离,直至今日……
而且这个女子很出色,有智慧,有美貌,更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若是与大哥并肩站在一起,真是绝配。
“你此次来刺杀,是上官灵鹫指使?怕我会将你们的秘密泄露?”我问,她不语。
官兵拿着皇上的圣旨搜府,找寻莫攸然的身影,可是却早已消逝无踪,官兵满城通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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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裔,攸涵一直都是如此爱你……即使百年之后……仍然爱你……”说到此处,她再也克制不住喉头涌动的鲜血,一口喷了出来。
既然她想玩游戏,那他便奉陪也罢。
“这么多年,因为那件事你一直在怨我,可到了如今你还是不能原谅吗?我……一直在为当年所作忏悔着。可是我那样做也是为了北国的江山,你的帝王啊鸢儿……虽然我曾经为元谨王后为你牺牲的一切感到震惊,可不管她有没有异心,她终究是要除的。我不能让你终日因她而迷惑,你要带领北国走向昌盛啊……”
再到紫衣的坦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慕雪为了他而自己杀的。
上官灵鹫无声无息地回到睿寰王府,府中寂静无声,莫攸然仍旧坐在轮椅之上,那阴狠凌厉的目光闪耀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江山,美人。
再次打量面前这位貌美娇艳的女子,不难猜到她的身份,但是她突然的接近到底有什么目地?也许他可以从她身上找到答案。
可这天下没了她,又有何意义?
而她,在那个自由无垠,与世无争的若然居,有两个真正心疼她的男子一直陪伴着她,会幸福的吧。
而他注定要站在最高处,睥睨天下,孤独终老。
冷香萦,衾薄寒,如梦残。
山盟海誓情缠绵,十指相扣醉红颜。
自此天涯相思两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