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青衫湿痕 眸倾天下
四年后
上官灵鹫站在凤台之上,远远望着那个雪白的倩影,她的手中捻着一朵雪白的芙蓉,站在凤台的另一端,目光似在远眺那北方蔚蓝的天际,又似乎在望着北方那某一端,那样静静地,一站便是一整日,不吃也不喝。
“上官丞相,又在看长公主了?”一声娇柔动人的声音夹杂着凤台上那呼呼的冷风由身后传来,他不回头,仍旧盯着那个身影:“皇后娘娘为何不陪着皇上,反倒是跑来凤台之上陪本相看那名女子。”他的声音丝毫不像是臣子对皇后的恭敬,反倒是略有冷意。
“上官丞相,本宫认为如今根本不需要再陪在皇上身边了,一切都该有个结束了。”女子缓缓步至上官灵鹫面前,那灵动的目光炯炯有神,像是以个丝毫没有城府的女子,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阴沉:“早在四年前,皇上便已众叛亲离。”
上官灵鹫没有说话,目光掠过眼前的女子,仍旧望着那个伫立在风中的女子。
“你在心疼她?”她问,也随之将目光转至那个女子身上:“她真可怜,为了皇上与南国付出了一切,为的只不过要守着对先帝的承诺,到最终却被她最疼爱的孩子背叛了。”
终于,他还是收回了目光,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能让皇上如此,皇后功不可没。”
李公公却在此时匆匆奔了进来,手中紧捏着一封信:“王上,方才您的寝宫紧刺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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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后位空设二十年,难道真不打算立后?”夜翎旧事重提。
自那次御书房的刺杀之后,夜翎便被囚禁在死牢中,却一直没有问斩,而夜鸢常常会进入死牢内与夜翎对弈。
“朕一直在等。”
真的无法原谅吗……
她柔柔一笑:“是丞相调教有方。”
她不过是要自由罢了,那便给她。
“皇上……你囚禁了长公主四年,你也看见了,她一直站在凤台上望着北方。她一直期待着自由,她希望能离开这个冰冷的皇宫,皇上,为何不成全她?”
“刺客?”夜鸢欲落子的手一顿,侧眸望着李公公匆匆而来的身影。
“辰如,又到哪去贪玩了?”温柔却带着宠溺的声音出自皇上之口,在文武百官面前也许他是冷漠无情的,但惟独对朱辰如永远都是那样温柔。
夜鸢经常会想,若是夜翎没有被送至南国十七年,如今北国的王位也不知会属谁,夜翎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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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利用你想要保护小皇帝的地位的心态,将你禁锢在身边……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可至少你在我身边……
她的心口突然一阵猛跳,探手揭开马车的帘幕,一阵凉风拂过,闯入眼眸间的是一匹黑马,马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他脸上那岁月的痕迹依稀明显可见,脸上那淡淡地笑容却是那样温暖,撼动她的内心最深处。
“是。”
“二十年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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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深夜与上官灵鹫密谈,便有了在睿寰王与长公主成亲那日将其一举擒下的计策。
杯中之毒是他事先命人偷偷放进去的,只为嫁祸于睿寰王,给他一个谋逆的罪名,这样他就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可以杀他。
南国的朝廷几乎已被他牢牢控制了,就连国库都是他上官家族在牢牢支撑着,现在要对付的是北国。北国,若是夜鸢一天活着,那统一天下的事就难,如今只有让夜鸢离开,夜鸢一离开北国便群龙无首,想要攻克北国就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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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还不太相信,但是到后来他看见睿寰王真的为了长公主而放弃了一切,甚至生命的那一刻,他突然怀疑自己那****所做的一切是否错了?
“今日朕终于接到闫冰那个老匹夫的辞官奏折了,还是辰如你的建议好,朕冷落了他整整四年,他终于还是安奈不住了。”
那封信是他传给夜鸢的,这不过是一箭双雕之计。
他笑道:“朕有上官丞相,什么都不用怕,以他的财力物力,朕绝对有信心能消灭北国。”
她的眼眶猛然一红,跳下马车便朝他奔了过去。
远远的山峰之上,上官灵鹫静静地望着下面那两个相拥的人,目光看不出喜怒。
“是否,一直在等这封信?”夜翎问。
也许,这是他最后能给她的东西了。
他一直以为,睿寰王与长公主成亲之事不过是个幌子,为的只是引他去睿寰王府,然后谋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成亲是真,尤其是睿寰王临终时说的那两句话:
他知道,这样做是危险的,毕竟睿寰王手上的兵权不是所谓的兵符便能控制的,若是不成功便成仁。可上官灵鹫却信誓旦旦的对他说,只要有长公主在手,睿寰王必定束手就擒。
坐在马车内的白衣女子,目光似乎不如以往那般呆滞,随着那马蹄声声,嘴角勾勒出淡淡的弧度,可是笑容却是那样的恍惚。
她摇摇头:“臣妾是担心皇上,战事连连……”
而另一个目的,不过是为了她。
听到这里,她才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皇上,今日在臣妾在凤台上看到了长公主,她依旧站在那儿,一站就是一整天。”
北国
“皇上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您放她离开,这才是对她最好的弥补。”
一个人临终前是不会说假话的,那瞬间他惊呆了,长公主的话犹然在耳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