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后宫走的路上,李实是一路走一路想,反复思考着咋跟钱皇后把这事说开,可咋想都是一脑门子疙瘩,死活就是理不出头绪,孙太后的宫殿没有动过,还是那么的巍峨壮观,还是那么的气势逼人,还是那么的豪华大气,不过里面的人手,却是大不如前了。倒不是朱祁钰不孝顺,而是孙太后对这个不是自己儿子的儿子有着一种天生的抗拒。
“太后,是这么回事!屋里哇啦!”
慈宁宫李实以前倒也没少进,毕竟自己是礼部的官员,尊老爱幼是他的本职工作,可今天进了慈宁宫,李实的脊梁骨是一个劲的冒冷汗。
“汝来见我,有何要事?”
李实累啊!人家步承启忽悠他,说的都是大白话,他忽悠太后,说的全是官话,就步承启说的那些东西,能听懂就不错了,如今李实还要翻译,可要了这小子的老命了。
李实一听这话如释负重,把步承启跟自己如何到了瓦剌,如何忽悠也先,如何把赎金变成了礼金,如何让也先同意用妹妹和亲,如何定计擒斩了喜宁,给孙太后一一的做出了说明。
“臣李实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李实见孙太后端坐在椅子上,一脸威严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膝盖一软,趴在地上行起了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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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见到我儿?”
眼看着李实急的满头大汗就是说不清楚事,孙太后也明白了过来,从进门自己就跟人家说官话,看来有很多话用官话不好说啊!
“启禀太后,臣出使瓦剌,昨日方回!”
“太上皇安康,请太后娘娘宽心。”
“免了吧!你从瓦剌来?可知皇儿消息?”孙太后端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多少年来养成的皇家习惯,让她在失势以后,仍然保持着一身的贵气。
“对啊!不能直说,就忽悠呗!那么实在干嘛啊!”
李实这人啥都好,就两样不好,第一是命不好,啥苦命的活他都能摊上;第二是实在,偏偏还老碰上不实在的人。朝堂上实在了一次,成了使者,跟步承启和也先实在了一次,成了媒人;好不容易想脱身出来,又被最不实在的朱祁钰拉了壮丁,把谁都不想干的活推到了他的身上。
“既然如此!本宫准了,皇后那你无须担心,交于本宫便是。”
“太后,那杨善出使之事,您看?”
“本宫自有安排,你无须操心!”
“如此,臣告退!”
“李大人慢走,来人,替本宫送送李大人!”
望着李实远去的背影,孙太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呼!祁镇这孩子以前挺实诚的啊!咋也这么会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