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套话

这场血祭仪式一直折腾到天黑。

完成时，夕阳已无半点余晖，天色昏暗。

村长起身，将装满鲜血的瓮罐放好，缓缓走下祭台。

“各位速速散去，莫打扰大仙！”

村民们听话得很，纷纷离开场院，各自归家。

没一会，村内就看不到半个人影了。

放眼望去，家家户户闭门关窗，锁死庭院，竟无一人出门行走，生怕惹上大祸。

光头嘿嘿一笑，“妮子别怕，俺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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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那光头。

见莫衣衣正经凛然的模样，光头更馋，嘴角不住流口水，干脆张开双臂，拦住去路，将莫衣衣逼向床边。

“血鬼大仙好厉害，”莫衣衣作惊讶状，继续套话，“我也想见见大仙，不知大仙长得什么模样！”

此人鬼鬼祟祟，左顾右盼，似在做什么亏心事，一步一望，一走一停。

“喜欢！喜欢！”光头连咽口水，伸手向莫衣衣的小腿摸去，准备好好探索一番。

起初村民们将信将疑，不知大仙所说真假，后来，他们按照大仙指引，每日寻赤鸦鸟而去，果见到诸多迷昏之人，身上财物更是多之又多。

“救我？”莫衣衣有点懵。

“妮子，快跟俺回家，等大仙降临就来不及了！”光头有些着急，不停望天。

扑了几次，连莫衣衣的衣角都碰不着。

“妮子别躲了，别躲了！”

“有！”

莫衣衣收敛神色，目光冰冷，“喜欢么？”

这群村民无知啊，竟真听信妖魔之言，将其拜为神仙，甚至为虎作伥，帮妖魔害人。

“好个妮子，终于抓住你了，嘿嘿！”

不过，细想这血鬼大仙太过精明，自己从不露面，却借凡人之手害人。

半天，妖魔未至，却有个人影来到场院。

“妮子，快跟俺进屋！”

光头揉揉脑门，道：“俺们没数过，估摸有四五百。”

光头起身再扑，不肯放弃。

光头倒干脆，说着便解开莫衣衣身上的麻绳，“嘿嘿，俺叫大壮，今年二十有五，还没娶上媳妇呢，以后你就给俺当媳妇，保准饿不着你，冷不着你。”

“咦？那大仙的雕像从何而来？”

噗！

莫衣衣笑着应了声，暗中却翻了好几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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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三个月前，一向安宁无事的石村忽然降下一团血雾，血雾中包裹着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能现能隐，能飞能腾，本事极大。

说罢，迫不及待地解开腰带，脱去上衣，赤着黑黝黝的上身，便向莫衣衣扑来。

光头看直了眼，慌忙来个狮子搏兔，抱住莫衣衣的右脚小靴。

说着，摸了摸脖子上的璎珞，“看见没，这玩意价值千金，便是大仙赐予俺的，妮子跟了俺，以后也给你弄一个！”

“嘿嘿，真好看！”

说着，他抬头向天一望，见阴云遮拢，渐渐从四面八方汇聚，隐隐有不祥之兆。

若非她和师父恰好至此，恐这妖魔要害千人万人！

此人自称是从仙界来的神仙，号“血鬼大仙”，降临凡间只为惩治恶徒。

“前辈，那妖魔会不会躲在村里？”

“是村长按照画中神灵的模样雕刻，”光头说得口干舌燥，越发不耐烦了，“哎呀，小妮子，你怎这么多问题，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嘿嘿！”

莫衣衣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继续发问：“你刚才说，大仙会降临？”

年轻人毕竟沉不住气啊！

村民们哪敢放肆，纷纷跪拜。

莫衣衣努力抖动身躯，装出害怕的样子，“你……你做什么？”

“我且问你，你们给大仙抓了多少人，”莫衣衣咯咯直笑，枝乱颤，“答了我，便不躲。”

院内有一座翻新的砖屋，刷了漆，置了顶，倒有模有样。

光头满脸的急不可耐，连推带拉将莫衣衣带到屋里，激动地关紧门窗，两眼喷火似地盯着妙人儿。

村中，莫衣衣心怀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