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不需要多久,她就能回到他的身边了。她拼了命地挣扎,却发现怎么都挣脱不了手铐,那些警察冷漠的脸,快速地在眼前闪过。
柳母的脸彻底扭曲,似是心有不忿。
容浅看着那台车子离去,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容浅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色难免有些恍惚。
“你说什么?哲翰,我是你妈啊!你怎么能看着警察把我抓走而无动于衷?你怎么能够这样?!”
楚奚收回了目光,重新走到车旁,没过几分钟,koenigsegg便飞快地驶离。
她本就不胜酒力,几杯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也随着他们喝,若是都醉了,明天放一天假也是无所谓的,反正大伙都高兴。
其实,她很想现在就重新牵起他的手,跟他一起走下去。
他也是在近几日,才知道柳母究竟对容浅做了些什么。
他知道,柳母是他的母亲,在情理之上,他理应上前阻止那些警察将母亲带走,但是,他的良心却没有办法让他这么做。
容浅再一次颌首,随后,唇角勾起了一笑。
说实在的,楚奚是笃定她想回去御庭的,因此,是肯定会答应。
容浅蹙起了眉头,她怎么可能知道柳母今天竟然带了刀子过来?她又不是有透视眼,倘若她早知道的话,定是不会那般刺激她的。
工作室的每一桌每一椅,都是她亲力亲为挑选的,就连招聘也是,她了些小钱刊登了广告,在网上接到了一些简历,她挑了好几天,才终于决定了几个进行面试。
她也不去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地方,本想示意他把手松开,没想,他却在这个时候吭声了。
她是看不起这样的母亲的,嘴里说着爱,但却没有一处让人觉得她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这样的母亲,未免也太过可悲了些。
每次楚维都是摇了摇头,但到底还是如他所愿地走进工作室。
容浅也不想多管柳家的事,对她来说,柳母不再来找她麻烦是最好的,但是,她也多留了个心眼,她可不想再碰见同样的事情。
她说完这句,便跟他道别,迈开步伐走向了大厦。
没有他们,这工作室恐怕早就垮了吧?
她难得请底下的员工去吃饭,选择的地方是一间中餐厅,席间,大伙几乎都是眼眶微湿的,然后笑着说最难过的他们都熬过了。
“那么,我进去了。”
既然是幻觉,她也顾及不了什么,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胳膊,往他怀里扑去。
她咬着下唇,在柳家,最痛苦不堪的,大概也就柳哲翰一个人了吧?在很多的事情上,柳哲翰都是被夹在中间,那种为难,太折磨人了。
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听进了男人的耳里,却带着几分生疏。
应该会答应吧?毕竟,她是想要回去御庭的,不过,他们之前欠了一个台阶罢了。
“浅姐,你就别自个儿熬着,我们都是一体的,都是这工作室的一份子,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工作室很快就能做大做强的。”
那可是最危险不过的举动,还好他在,不然的话,那个疯女人就当真冲过来往她身上捅个窟窿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了。
容浅怔了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有那么的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这是听错了。
她低着头想要道歉,可不知道为什么,那扑进鼻腔的,竟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
头还是有些晕,她只能再一次扶着墙打算走回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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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这么相信着。
容浅看着她的脸,轻声地“恩”了一句。
她大声地叫嚣。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为自己而忙碌着。
对于底下的员工,她是让他们按时上下班,反倒是自己,经常在工作室里过夜,有时候甚至还会一忙碌起来连饭都忘记吃了,再想起来时,已经是三更半夜了。
容浅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她手头上的积蓄不多,她又不可能去问别人借或者是去找楚奚,便用自己的名义到银行办理的借贷。很快的,借贷便批了下来,随后,她便又忙着招聘的事。
而关于柳母的事,她也是在事后才听说,当天柳母被关了一夜,出来时是由柳哲翰去接的,柳哲翰把母亲接回了柳宅,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之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柳母是彻底安分了,也不再闹出些什么来了。
柳母是连半句都听不进耳,她怒视着对面的两个人,那眼神是恨不得把他们给撕成碎片。
“妈,我想你可以到里面先冷静冷静,仔细想想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会比较好。”
容浅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会儿,随后便站起身来,想要到洗手间去。
男人抿着唇,看着她的目光不由得柔和了起来。
在地位和孩子之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的人,想也知道,她口中的所谓的爱到底是有多虚伪了。
楚奚明白,有一些事,他是没有办法帮她的,只能靠她自己努力成长。
“我偏不!我就是要替微澜报复这两个人!是他们对不住微澜了!他们得对微澜负起责任!这是他们应得的!你别想拦着我,你若敢拦我,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妈……”
柳母后退了几步,脸色极为难看。
楚奚很轻易地就看出了她略有醉意,便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腰,好让她站稳一些,随即,他剑眉一蹙,显然有些不愉快了。
当第二天出门,她才发现,这些人看她的目光都是带着几分诡异的,甚至是当着她的面对她指指点点,然后偷偷摸摸地说些什么。
然而,他一动不动,只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洗手间就在走廊的尽头。
解决了需要,她走到盥洗台前,捧了水洗了一把脸,这才觉得自己稍稍清醒了些。
但是,还不行。
楚奚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若是执意,他不会勉强她,但她必须保证,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自己。
柳母既会闹到这里来,又被那么多人看到了,她自然知道,有些谣言是怎么都避不过的。
柳母骂了很久,不远处,隐约传来了警车的鸣声。
当冰冷的手铐铐上双腕,柳母这才有些急了,转眸望向了柳哲翰。
她还会到处去拉业务,顶着烈日在街上来回走动,她是不可能去找一些大公司的,她自己也明白要是找了些大公司,那些业务自己也做不来,便唯有去找一些规模比较小的。就算碰壁了,她也丝毫不气馁。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容浅难免有些恍惚,总觉得,是自己过于想念了,才会导致出现了幻觉。
容浅当真很认真地去做每一件事。
一个多星期下来,还真被她找到了几间愿意跟他们合作的。
……
除非是到了那一天,不然的话,她没有办法让自己继续心安理得地呆在他的身边。
“你们抓我做什么?你们抓的应该是对面的那对狗男女才对!他们害死我了我的女儿!他们是杀人凶手!你们赶紧把他们抓起来!判他们死罪!我要他们一命抵一命!别以为害死了我的女儿,还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回御庭吧!”
容浅想了下,到底还是决定把工作室开起来。
可她站定没多久,手腕便被他给攥住了。
她想变得强大,强大到能站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解决所有的事情。
可没走几步,她就撞上了一个人。
他说了这话以后,就沉默了下来。
“楚奚,谢谢你。”
是柳微澜自己没有跨过那道坎罢了。
“你那样挑衅那个女人,就没想过她今个儿带了刀子吗?”
楚奚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地方碰见她。
容浅在洗手间呆了一会儿,这才抬步走了出去。
柳哲翰的声音中,已然透着哀求。
“浅浅,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原谅我妈,但我还是想替我妈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他阖了阖眼,而后,他便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那双深如浓墨的双眼,犹如一汪幽潭,让人无法窥视里头的所有情绪。
她的助理小彩抹干了眼角的泪,望向了她。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摇了摇头。
但是,她没有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当然也不会因为这些目光而躲躲藏藏。
她想了许久,唯一能想到的理由,恐怕就只有柳啸天对柳母说了些什么狠话吧?例如她再怎么闹下去,就会地位不保的话。
那可是柳母的死穴,柳微澜已经不在了,自然抵不过那地位来得重要。更何况,柳微澜还在时,她也没见到柳母有多疼爱这个女儿。
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惊喜。
他就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她一再地说着那一句“我好想你”,那娇纳的模样,让他终于忍不住,把她逼到了墙壁,然后,彻底地封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很深,她圈住了他的脖子,不时地在他的怀里扭动着身躯,渴望得到更多。
手触到了她的皮肤,楚奚这才稍稍清醒了过来,赶紧把手也抽了出来。
这不是一个干坏事的地方,当然,也不是个好时间。
容浅这是因为醉了,才会像只小白兔似的,他可还是清醒着的,不能在这个时候化身为狼,甚至是在这走廊上就把她给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