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你老实说,我昨儿个没闹腾吧?”喝多了没事,但要是耍了酒疯,那才没品了。和朱軍,和张腾跃还没到掏心掏肺的地步,所产生的交集也只因身处他乡才陡觉亲切的老乡情谊,正儿八经的算起来,和俩人之间,目前仍停留在单印象的层面上,又因为彼此的印象不错,所以才有了今天这顿饭。
“铛铛,兄弟好,兄弟还好”
吕言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下,昨天他可没想到会喝成那样,干笑道:“是吗?”
临了末了,仨人拢共怼了五瓶,晃晃悠悠、头重脚轻地出了门,张腾跃把俩人扶上了车:“那什么,吕言,改天,改天到家里去,咱再喝个痛快,今儿个不尽兴..不尽兴....呕”
关系需要维系,多亲近的朋友,时间久了,经历的事儿、见的人不同了,慢慢的也会变淡,虽然表面上仍会维持着亲热甚至比当初的情谊更浓厚,只是把话带到深处,才会渐渐发觉彼此已经不一样了,原先的志同道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变故而多了完全迥异的见解,也就发生了分歧,顾着过去的情面不会当面争的脸红脖子粗,但联系却只会变得越来越稀,到了最后,剩下的只是逢年过节的一句问候。
“我能有什么事?”
不能喝酒,也不喜欢喝酒,对酒更没什么过高的要求,甭管便宜的贵的,喝多的一样的醉人,一样的浑身不舒服,可到了事后再看,又有点区别,不跟牛栏山似的完了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起这么早,没事吧?”一出门,迎面就跟阿诚走了个对脸,他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笑着问道。
“朱哥,你就饶了我爸,你跟腾跃哥先来,我缓会儿,缓会儿”
“嗨,什么土豪啊,刚混口饱饭吃,完了一块出去坐坐?”
走近了,张腾跃伸手在他胸口来了一下,笑着道:“还得会儿才行,刚才听朱哥说你过来,就来看看,咋事先也不说一声?我这可早就准备着打土豪呢。”
“嗨,看哥你说的,哪能的事儿不是,刚下班?”单论年龄,张腾跃比他大上不少,只是这句“哥”喊出来,仍有点不大走心,并非名气或者地位之类的影响作祟,而是张腾跃没有作为一个“哥”应有的格局。
“昨天喝那么些,不碍事吧?”前脚刚到片场,还没瞅见张健亚,坐在一边等着化妆的马少华就没头没脑地问道。
吕言看着脱了外套准备拉开架势大干一场的张腾跃一眼,抽了抽鼻子,道:“那成,先说好,我要是翻了你们可得把我弄车上才行。”
又没了人拦着,下酒的速度也比上次快了几番,量的深浅自然也渐渐凸显,眼见着两瓶见了底儿,张腾跃仍旧脸不红心不跳,说话连个结儿都不带打的,朱軍俩耳朵溜溜的通红,嗓门也比往常高了不少,看着来了兴头,吕言这几年虽然多多少少的增了点,但搁在俩人跟前实在不够看,特别喝的急的情形下。
怎么回的住的地方,睁开眼的时候吕言已经记不大清了,只知道上了车,晕晕乎乎的就没了知觉,大概老黄扶着上来的吧。
“人都说话了,还虚这个,来来来,咱啊,让能喝的多喝点”朱軍斜了他一眼,笑了,但面上却没露丝毫怯意,干喝,他比不了张腾跃,要论玩,俩人绑在一块都差好老大一截。
“没问题,你先坐着等会儿,回头把手上这篇稿子过完了就来”
吕言脸色立马的变了,怎么跟所有人都知道自个儿昨天喝多了的事了?
“没,你司机昨天背着你回来的,结果没钥匙,就拍了我的门,要不然还不知道你小子还有醉那么狠的时候”
“那就行”
“嘿,你得感谢人小陈,吐的那是个稀里哗啦啊,满地都是,人家亲自下手跟你收拾的”
“小陈?”
“就你们剧院那小姑娘”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