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李雪招呼了他一声，又跟黑色小西装说道：“扁平化年底前推行下去，一个人能干的工作何必非要摊到两个人身上，反过来，把两个人的工资发给一个人，不是更好吗....”吕言看了眼，没动，刚刚一口气怼了小半瓶矿泉水，现在根本喝不下，而且他对这种不到心不到口的喝水方式十分难以理解。

《士兵突击》，题材新颖是新颖，但风险相对也比较大，而且角色定位跟他自身的形象天差地别，根本不是说演技就能弥补的了的，但最为关键的是这部戏里并没有他特别喜欢的角色。

王晶走了，于整个圈子，意料之外，于华谊，情理之中，当初王中磊接手吕言的签约事宜就征兆了这么一天，隔阂已经没法再视而不见，明面上，是经营理念的差异，实质是出于什么样的龌龊就不为人知了，反正从吕言自身的感受而言，王晶离开前后，经纪公司在对待艺人的方式上，并无太过明显的变化，打感情牌，把利益放在第一位，也是整个目前整个圈子里最为广泛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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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搁了有段时间，前两天拍完戏回来他才抽空翻了翻，不能说不好，但没一个对胃口的，《少年杨家将》，剧本他没看完就给扔到了一边，正儿八经的商业剧，剧本的各种细节的不合理预见着这种凭借堆积的商业化元素纵然能红一阵子，但必然不会长久，口碑跟不会好到哪去。

好一会儿，俩人说完了，小西装拿着一沓文件出了门，李雪才打办公桌后边走了出来，问道：“你不是在下面练歌吗？练完了？”

而李雪，也名正言顺的开始主持华谊经纪的工作，相比于做副手的时候，看着反而更清闲了，单单老刘一个人，吕言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实在太简单不过，如果不是李雪堵了门，他宁愿一个人逛大街也不会没事跑来练歌，那是自个儿跟自个儿找不自在。

“近段时间有没有安排？”

“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个的，你们签的有其他歌手吗，让他们唱吧，我不是唱歌的料，搁我身上就是糟蹋”

“没有，怎么了？”

《大院子女》，要是搁在血色浪漫之前，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就接了，但再去演个类似的角色不合他原先的打算，而且无论深度还是广度上都没法跟血色相媲美。

吕言脑子里想着前两天的一件事，在院里排完戏，去看房子装修进度，陈保国搬走了，陈道明也不打算再住下去，估摸着应该是看不上了，巧合的是，俩人正好走了个碰头。

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打量着李雪的新办公室，在之前，这里应该是王晶办公的场所，装饰偏欧式，比她原先那个宽敞了一倍不止，而且看格局，还带着独立卫生间和休息室，整个经纪公司，应该是独此一份。

能够推到央视，赵微在其中占了举足轻重的分量，哪怕近两年因为这样那样的负面新闻弄得人气有所下滑，但毫无争议的的仍是两岸三地最具号召力的女星之一，更甭说去陈保国、潘红、王钢、寇镇海等一帮老戏骨的加盟。

“那你想干嘛？歇着什么也不干？”她挑了下眉头，给他安排比起其他人要宽松的太多太多，一来是现在还是依靠他，二来合约还长着，犯不着因为眼前的这点事就闹的不愉快。

吕言明白自身的定位，李雪更明白两者之间的差距，可陈道明身后站的毕竟是王晶，在她选择留下的时候，师徒情分就已烟消云散，现在，作为两大经纪公司的掌舵人，是朋友，更是竞争关系。

“这阵子剧院的戏就要上映，完了我想休息两个月，把钢板取了，至于拍戏，明年再说吧，对了，我接触了一个不错的本子《卧薪尝胆》，你听说过没有？”他漫无目的说着，尽管知道不大可能，但事情总是慢慢商量着来的，哪怕《卧薪尝胆》本身由王晶拉来的资本投资，于他而言并无太大的关系，演员会与演员甚至导演之间存在矛盾、不和，但与投资方之间，既不会是朋友，更谈不上龌龊一说。

李雪的表情一开始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吕言的态度她早就有所预料，千金买马骨不就这样，但等吕言提到《卧薪尝胆》，她脸上的表情终再无法维持平静：“不可能！”

“别的都没问题，但这个哪怕闲着，也不可能”她不补充道，《卧薪尝胆》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王晶跳槽之后的第一个大动作，她不可能让吕言去捧场，那成什么了？

“不行就不行，你反应这么大干嘛”吕言笑了下，看着她的眼睛，他并非因为李雪真正掌握了经纪公司而就弱了发怵，这世上让人低头的不外乎两种东西，钱和人情，不管她是刻意还是真心，他确实欠了她一大笔人情。

对他的推广、宣传，他可以坦然受着，因为这是她应履行的责任，但领着小雅胡天黑地的玩了一个多月，就不是她份内的事儿了，他感谢她，因此也并不想让她为难，得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儿，他也不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