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窜了良久,袁绝方才找了个地方落脚。泼皮猴子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神色里的愧疚做不得假:“鸟兄,都怪我鲁莽,你,你……”冷情也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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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九幽愣了愣:“重伤?河洛呢?”
神色从容平静,可眼神坚定,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覆海那条毒蛇,不可信。”
“不只是我们,”袁绝拔了根草搁在嘴里嚼着:“所有人都撤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可我找遍了阴阳两界,也没找见他的魂魄。”
孔雀抬头,眸子里透露着希冀:“可你会招魂。”
风吹林海,发出‘唰唰’的声响,郁郁葱葱的山野显得那样寂寞。
他的身前斜插着一把宽厚无锋的大剑。
煞九幽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打?怎么打?我扶植你做妖皇,你却连个小小的碧云宗都打不下来。覆海,我真是高看你了。”
……
“我什么意思?”覆海愤恨的指着他:“不是说好联手攻打人间正道,怎么煞宗主还有功夫在这儿闲唠家常?”
“姬无双有这等能耐?”孔雀眨了眨眼,又复开口:“妖皇都不是对手?”
如今,风吹雨打三千年,素衣剑依旧镇守在这儿,可当妖族再次来犯之时,那个霸道男人又在哪呢?
泼皮猴子从地上站起,摇了摇头:“不是他,是林铮。”
“鬼医已经去了,”顿了顿,冷情又说道:“她说段天刀没事,让您放心。”
煞九幽叹了口气:“百战阁呢?云紫衣和千沧雨可没那么好对付。何况,江山剑派还有个第五孤独,碧云宗还有姬无双。”
煞九幽轻轻抚摸着剑柄,眼神飘忽,低声呢喃:“云天诀啊。”
“能有什么动静,前些日子还在江山镇跟人打了一架。”覆海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好像叫什么古幽。”
鼻尖有一丝晶莹轻颤,冷清低着头,看不出情绪:“怎么可能?”
他看了一眼冷情,眸子里散发着慑人的光:“魂飞魄散。”
他的身后,冷情突兀现出身形,躬身说道:“义父。”
煞九幽掸了掸衣袖:“若真的这般简单,那人族早就被灭了,还用等到现在?”
煞九幽没说话,眼神却变得凌厉了起来,袖袍一挥,鬼气大作,空气掀起一阵涟漪,刹那震出了一人。
煞九幽摇了摇头,半晌,他才说道:“莫说他去了鬼界,就算到了阎王跟前,只要还没投胎,我一样能把他掬回来。
袁绝点了点头:“听说,进攻百战阁的兄弟,全军覆没了。”
鼻尖相距不过两寸,冷情直视着那双明亮的眼,语气自若:“寒烟的头七早就过了。”
孔雀面容冷峻,眉宇间隐隐伤怀,可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不怪你。妖皇为什么让我们撤退?”
“都撤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狰狞。
那人手持一柄匕首,瞳孔倒竖,阴狠地看着煞九幽。
覆海冷笑:“只要你牵制住白帝,其他人不足为虑,尽可交给我妖族。”
“也许,”冷情的声音有些迷茫:“是他不愿意回来呢。”
煞九幽也没回头,只淡淡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煞九幽却叫住他:“那只九尾灵狐,最近有什么动静?”
煞九幽孤身立在翠微山下,山的那边,人烟荒芜,尽皆凶蛮妖族;山的这边,灵山秀水,亭台错落,九幽十八涧虎踞龙盘。
微燥的风夹杂着沁人心脾的桃香味。
孔雀咳嗽了两声:“我要为小小报仇。”
煞九幽没说话。
孔雀就一直跪着。
太阳终于完全落下,月亮还没来得及升起。
西边晚霞如血,东边却已经见了星点。
“你想好了,”煞九幽的声音有些惆怅:“若成了鬼魅,她就再也入不了轮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