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纷飞的时候,天边血光乍现,轩辕止不知何时逃了出来,立身在天上,雁翅刀缭绕着丝丝血气,竟变成了一柄比巨猿还要大上几分的刀!除却三尊陆地真仙,若说此地还有谁能镇定不乱的:剑知我算一个,九月刀算一个,段云流算一个,琴瑟也算一个。
咆哮过后,殇晓又恢复了平静,眸子扫过人群,鸦雀无声,窸窣的脚步声暴露了众人内心的恐慌。
桃又复变成了剑,桃不见,可桃香气更甚,甚至压过了那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味,陡然间,惊天剑意泼洒,炸响声中,漫天影飘零,殇晓的身影被烟尘、瓣所吞没!
长剑疾刺,快若流星,带起猩红的流光,带起桃的芬芳。这平平无奇的一剑没有丝毫杀意,也没有丝毫灵气,可划过轩辕止身旁的时候,他分明感受到了那把剑内敛到极致的灵气,九十九朵桃!化成了一把剑!
两边谁也不敢妄动,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就和白猿这么对峙着。
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袍男子突兀冷哼道:“恶意?我看,它是在拖延时间吧。龙威,呵,刚来山下,就有这么一份大礼,那我九幽十八涧,可就不客气了!”
‘咔嚓’一声轰鸣,刀光到处,劈开了一道极深极长的沟壑。
她颤着收回手,眼神决绝且冰冷,苏玖玖说道:“它待在这里一万两千年,就只为守护……”
古幽猛地将她拽到跟前,怒喝道:“殇晓都应付不来,你去又有什么用!”
苏玖玖更着急了,一甩衣袖,娇喝道:“大阵被破,七月山涧重临人世,此番动静,来的人怎么会少?”
刹那,景浮萍利剑出鞘,轩辕止杀气猛地一敛,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柄厚背雁翅刀,正魔两方,皆如临大敌。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景浮萍的剑,就叫做十年灯,虽不及十大神剑,但也是不可多得的旷世名剑。
右手抬起,如树般粗壮的大拳夹杂着音爆之声与那一爪对在了一起,竟发出一阵金铁交击的喑哑声音,震人耳膜。紧接着右手手腕一翻、一带。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流淌过去,殇晓突然抖了抖身子。
身边众人均是皱眉。
向来不施粉黛的琴瑟依旧那样清静怡人,白色长裙恰好遮住绣鞋,这个干干净净的女子,身上唯一的颜色就是她背后的漆黑古琴。
神色深沉,古幽没再说话。
似是听到了这句话,殇晓刚坐下,却又站起,陡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凶煞、暴戾的龙威顷刻席卷,满地残变成了湮粉消散。
彭子浩斜睨了一眼琴瑟,阴阳怪气的说道:“琴瑟姑娘还能看破野兽的想法?”
苏玖玖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多少年了,你还是这样。”
景浮萍嘴角笑意盎然,毫不在意地说道:“堂堂血冢副宗主,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死掉。”
琴瑟语气温柔地说道:“他好像没有恶意。”
左手急速抬起,千钧一发间,殇晓还是抓住了那柄刀;恰巧景浮萍又一剑刺来,冷冽的剑身竟然化成了一朵又一朵的桃,只是那桃并非淡粉桃,而是,如血一般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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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男子紧随其后,人在半空,手中黑光闪烁,冷哼道:“若非那三个老家伙提前走了,今天,你轩辕止就得埋在这儿!”
苏玖玖神色焦急,急声道:“等什么?那猴子肯定是和人打起来了。”
彭子浩愤愤不平地一甩袖子。景浮萍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琴瑟,语气莫名:“云紫衣对姑娘还真是重视的很啊。”
琴瑟没说话,九月刀走上前来,也附和道:“这白猿,好像确实没有恶意。”
随后也不容苏玖玖置喙,眉间璀璨银光一闪而逝,藏锋重剑从他身后飘出,悠悠落在他脚下,藏锋重剑托着他,只刹那消失不见。
眉头紧皱,景浮萍低斥道:“子浩。”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巨大的白色身影快逾闪电,眨眼功夫不到竟已冲到二人跟前。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殇晓双手齐出,一把抓住二人,继续往前冲去,直至将二人摁在七月山上,这才停下了脚步。
五脏六腑皆已受创,景浮萍重伤吐血,竟是当场昏了过去。轩辕止倒还好些,可刚才那一撞之力,竟将他的灵气暂时震散,他又挣不开殇晓的手心,和昏死也无甚区别。
“景哥!”彭子浩惊呼出声,提剑就要迎上。
冰冷的气意瞬息间席卷全场,殇晓毛发倒立,白的通透的火焰将其包裹。
眼眸大睁,九月刀失声叫道:“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