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陡然爆散,强烈到不可抵挡的剑威刹时升腾,紫火席卷,烧灼了半边天穹。
那剑威之下,便连于归等人皆有一种沧海一粟之感,仿若在其一剑到来之时,自己是那样渺小,就好似一粒尘,轻飘飘的惹不起任何波澜。
“五公子!”黑袍人惊怒交加,分手一掌逼退无言,又起一拳,硬撼不嗔慈悲掌,陡然间一口鲜血喷涌,灵气化作浑厚且纯正的佛家业力侵体,摧枯拉朽碾过他全身经脉;琴音响动间,只见诡异白光一闪即逝,音刃划过他的左臂,带起一篷鲜血。
那手臂,被琴瑟以琴音斩断!
鲜血不停滴落,黑袍人咬着牙,右手黑雾升腾,竟好似火焰一般燃烧起来,来不及再犹豫,他竟以燃烧的黑雾覆上了断臂!
‘呲呲’声格外刺耳,焦糊味充斥鼻腔,伤口处冒出缕缕白烟,却是那样触目惊心。
血渐渐止住了,那黑袍人踉跄着险些跌下空去,却没功夫再去理会旁人,黑雾爆散,身形快到了极致,直往那紫火里扑去。
其余几人一样的情形,硬拼着重伤也要甩脱对手,随后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纵入火海。
眉峰轻挑,煞九幽却没回答她的问话,只说道:“如今人间风雨飘摇,明面上看正道同气连枝,共抵妖族,实则各派之间早有间隙,再加上神仙不渡现世,引来魔修觊觎,一场交锋在所难免。正道里,那百战阁与碎谷向来不和,又同白狐一族颇为亲近,只需略施手段,步步为营,把那百战阁推上正魔两道的对立面,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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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理他,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她没事吧……”
褐色衣衫浮动,狐真一步踏入火海!
巨大的狐影笼罩住曼妙身影,狐真四下找寻着二人身影,忽而眼光一闪,径直朝着某处飞去。
“依着百战阁和白帝城的关系,白帝老头儿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可那老头儿向来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否则,当年就将我灭了了事。可若白帝老头儿不出手,正道那边儿,必然会将百战阁逼上绝路。先不说百战阁里那老家伙能不能忍受这等窝囊气,便是云紫衣和千沧雨也绝不会任人宰割,可白帝不出手,唯一的后路就是退避西北,判入魔修,以百战阁的实力,想要在人心不齐的魔教扎根,也不难,但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到时候,百战阁缓过劲来,依着云紫衣的个性和手段,那非得将正魔两道搅个天翻地覆啊……”
忽的,犹如一滴雨落入水面,平静的湖面轻起一圈涟漪,缓缓扩散,直至消失不见。
他转过身来,霜雪长发披散了满肩,煞是好看的眸子里含着隐隐的笑意,可话出口,却像闷雷轰在河洛心尖上:“我时日不多,死后,阎王定然不会收我,是以不敢盼望什么轮回转世,许诺你的事情,总得在这辈子实现才行,若不然,死后怎能安眠。”
段云流一刀掀起万道华光,也不管能不能拦住千沧雨,纵身急退,也朝那紫火中冲去。
手下发力,藏锋剑犹如扎了根,就是不肯动弹,眉头紧紧皱着,狐真轻喝道:“苏子文。”
藏锋重剑屹立在火海里,可怖的高温便连狐真都有些灼烧之感,可那把剑,竟好似火中帝王一般悬于烈火里,丝毫无恙。
这场压抑许久的夏雨,终于还是来了……
随手往茶壶里扔了几片薄荷和桔皮,河洛头也不抬的说道:“说来轻巧,可这正魔两道,三千年来也没少有过摩擦,但何曾有过真正交锋。若没个契机,只凭你推波助澜,成不了事。”
斟茶的手轻轻一抖,茶水溅撒出些许。
“藏锋……”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虚弱声音,几近微不可闻,可藏锋重剑陡然剧烈震颤,须臾间挣脱了狐真手心,径直朝着某处飞去。
天生火狐,岂有怕火之理?
煞九幽这个人哪里都好,修为高深,为人也随和,可举手投足间自有他的气场,是以每个见过他的人,和他在一起都战战兢兢的,唯独河洛是个例外。
这世间高手颇多,强过狐真的也有不少,可若说起玩火,她称了第二,谁又敢自诩第一?纵火烧天,那可是狐真的绝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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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可有人更快。
每年里最热的那几天,河洛最喜欢呆的地方,便是坐落于翠湖之上的‘闲逸小轩’,因地起名——翠湖轩。
百战阁对魔修倒并非像其他几家一样排斥,便是其他异族也一视同仁,否则,又怎么会和白狐一族有所牵扯?换成别的门派,纵是那白狐一族脱离妖族许久,能不起冲突便是万幸,还想有什么往来?痴心妄想吧。
九幽十八涧起名九幽,并非只因煞九幽的缘故,更多的则是翠微山旁的那九条明净溪流,终年水流不停,汇聚到一处,便成了波光潋滟的翠湖。
“你又去了幽冥?”眸子里怒气氤氲,河洛语气低沉:“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你现在这幅伤痕累累的身躯,再经不起什么闪失。你还往幽冥跑,若是再被那阎王伤了,谁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