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莫说是江山剑派和百战阁了,就算是白帝护着,今天,我也得杀了他!”言罢,举步往外走去。
另一件,唇边妖娆——白雪。
犹如一柄利剑刺入肺腑,炽热且狠辣的灵气灼的她气息一乱,恍惚间一口腥甜逆喉而上,嘴角殷红触目惊心,苏玖玖眼前发黑,生生将那口血咽下,脚步踉跄,眸子里有恼怒,自也有几分愧疚。
苏玖玖没有动弹,狐真怒上眉梢,抬手欲打。
转过身去,褐色衣衫下,她的身躯微微颤抖:“你出生时,你娘为你算了一卦,大体的我不知道,你爹也没告诉我,只跟我说,你命里终遭情劫,若有人破了你的身子,让我……”
可这柄神剑早就不知落到了什么地方,白狐族也剩下那支被称作‘白雪’的竹笛。
狐真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骂道:“混账!”
“云紫衣的侄子,”嘴角笑容凄苦,苏玖玖又道:“云天诀的后人。”
眸子里少了往日的冰冷,那双煞是好看,仿若会说话的眼睛,似嗔似怨、似悲似喜,偶尔间还闪过一丝女儿家的娇羞与欢喜,再夹杂着似有若无的缕缕沧桑和悲悯。只不经意一瞥那双巧夺天工的含情眸子,仿佛就会沦陷。
苏玖玖没说话,竹笛闪过莹白光华,青丝染雪,霜雪披肩,眸子里桃流转,先天气势,竟逼的狐真不得不运转起灵气护体。
狐真转身,怒不可遏,一脚踹在她身上,怒骂道:“我怎么教出了你这样的徒弟。”
双颊微微泛红,眼眸躲闪,苏玖玖呢喃道:“没,没有……”
话音刚落,苏玖玖眼神忽而涣散,继而又开始凝聚,凝聚了却又涣散,气息也变得飘忽不定了起来。
上古四灵,九尾灵狐的竹笛——白雪。
门外,比段华离还俊俏三分的年轻公子站在走廊上,瞧得汤圆儿出来,赶忙走上前去,问道:“玖玖怎了?”
艳色火焰正点在她指尖,风雪荧光只须臾间便已消弭。
狐真冷笑道:“撩起袖子。”
二人打了个激灵,汤圆儿眼泪都快下来了,可还是没有动。狐真气急攻心,回身,玉指点着二人,道:“好啊,好得很啊,翅膀长硬了,谁也说不听了。”
狐真挑眉:“只丢了八条命?”
一件,妖剑——魂。
声音微微一顿,指尖抚过竹笛,苏玖玖又道:“倒是和这‘白雪’一样相合。”
苏玖玖赶忙从地上爬起,抱着狐真的腿,哭泣哀求:“一切过错皆由我起,玖玖不敢贪求师父原谅,只望师父念及情分,千万莫要伤他性命。往后,我和古幽之间再无牵扯瓜葛。求师父放过他啊。”
随即抬手一掌,妖娆的火焰刹那凝成了一只狐狸,直扑向苏玖玖。
苏玖玖双膝一软,竟跪了下去,急声道:“师父,是我的错,关不得他的事,求师父千万别为难他。”
“我帮云家这许多年,起初是因为他的叮嘱。”狐真闭上眼,语气和善却自有辛酸隐含:“但三千年来,恩怨也早就散在了风里雨里,倒也谈不上恨了。至多心结作怪,深夜里难以释怀,牢骚几句也就是了。我打你,也不是因为那些陈年旧事。”
汤圆儿赶忙将其扶住,苏玖玖挥手,只轻声道:“汤圆儿,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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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心脉,痛入肺腑,可那又能怎样?
怎样?救不得他性命,便先他一步离去吧。
左右,不过一条寻死的路,怎么都一样。
那狐狸扑到她身上,竟直没入了苏玖玖体内,又化成了一团火,竟在千钧一发间,护住了苏玖玖心脉!
苏玖玖‘哇’的吐出一口血,霜雪褪成了青丝,眸子里桃隐去,她无力的跌在地上。抬起头来,泪水模糊了视线,便连狐真也看不真切了。
“你自寻死路,我也没有办法,但叫我眼睁睁看你寻死,便也愧对了他的嘱托,”顿了顿,狐真又复开口,说出的又是怎样痛心与绝情的话:“也罢,从今往后,你我师徒,恩断义绝,你苏玖玖过得好与不好,是生是死,都同我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