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米朝天的从容淡定,嬴冲闻言却只觉肉疼,心想这位,原来是为天圣帝分肉来的。只能苦笑道:“阳江灾情还未能确定,陛下不该全力阻止这大灾发生?”
“正因阻拦不住!”
米朝天也在笑,却是万分凄凉:“为时太晚,按你昨日上陈的奏章,上游冰层之厚,最低都已达十尺,另有七处堰塞成湖,积水亿万升。那么想必这次的大水,定为史中罕见。那阳江沿岸四千余里,足足三百处有决堤之患,救得了这里,别处也会溃堤,顾此失彼。陛下他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如今之计,也只有舍小取大,尽量保住那几处产粮之地。”
嬴冲其实也觉奇怪,自己上本之后。为何隔了一整个月,陛下才有反应?不过这句话,却不是他该问的。
摇了摇头,嬴冲无奈道:“陛下要安排几人,几品官位?”
“十人左右,五品即可。”
米朝天语声微顿,目中精芒显现:“事后河道总督一案,陛下他会给你补偿。”
嬴冲原本还欲争辩的,哪怕那民乱如期爆发,他也最多能趁机提拔二十个左右的五品官上位。可陛下他一伸手,就要去了一半,如何不使他肉疼?
“这句话,国公你自己肯信?难就难在那些有心人,不愿见到风平浪静。如今民间邪*教丛生,最擅于蛊惑愚民,这样的机会,他们岂会放过?陛下他,如今也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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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承爵以后,从始至终,何曾主动向叶宏博求助过?
说到这位,嬴冲心里也颇为无奈:“他老人家已告老隐退,这次能出面助我长兄任职左屯卫军,已是不易。”
“祖父您言重了,区区一个左屯卫大将军,怎需劳动岳父大人?至于靖北郡王——”
这等样的战功,或者没法令大秦为嬴完我再铸一尊仙元神甲,可却必定能拿下一个降等世袭的国公爵位。
米朝天微摇了摇头,接着又语重心长道:“陛下让你任职神策军,自有其用意,国公只管放开手脚便是。不过大人也需谨记,陛下待你亲之信之,也望国公莫负圣望,数十年之后仍能一如今日般公忠体国,切莫轻忽怠懈了才好。”
也不知自己是否会错了意——刚才米朝天的言语,是让他放开一切顾忌,在禁军中培植亲信,经营部属的意思吧?
米朝天神色颇为消沉的一声叹息,而后又冷声问:“对了,陛下还让老奴问你,神策军那里,你要到何时才肯去上任?一直如此,他给你俸禄何用?还有嵩阳书院,你是不打算去了?”
“为一个左屯卫军大将军,就动用靖北郡王的人情,未免太不值了。”
嬴完我若能任破虏军节度使,那么只需在匈奴南下时坚守北境三月,那又何止是一战封侯?
错非是这位不能助他更多,那么今日朝中,他嬴冲又何需舍破虏军节度使而求其次?原本他是欲对破虏军节度使之位缓缓图之,可李寒玄那老东西,还真就如他事前预料的最坏可能,直接就将他给卖了。
嬴冲闻言则是暗哂,他要真要依靠叶宏博的势力将长兄扶植上位,那么日后的安国嬴氏,就只能是他岳父的附属而已。
待得嬴冲主动凑过来行了礼,叶元朗就笑容可掬的问着:“当初你父亲嬴神通,可是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这等的大恩,就这么不值钱?如只为一个左屯卫军,你岳父亦可办到。他在兵部多年,如今又任职吏部。要助你长兄上位,易如反掌。便是那左金吾卫,亦未尝不可争一争的。为此事宏博他,可很是不快。”
“他治军的本事再好,也比不得国公你本人!”
干咳了一声后,嬴冲又随即试探:“小侄已荐李广为副将,听说此人治军极严,智勇兼备,神策军那边似并无不妥?”
所以嬴冲早就打定了主意,只把这神策军镇将之职,当成了自己镀金博取资历的台阶。一应事务都准备丢给李广去处理,只要不出大事就成。接下来这几年,他还是需尽力在京中培植根基,拓展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