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嬴冲的马车,从天工坊门口缓缓离开时,此行一直都不发一语的郭嘉,忽然张开问:“国公大人之意,是准备对恒祥号出手么?”
“确有此意,恒祥号与天水周氏,都是秦境儒门世家最大的财路来源。我与儒门有世仇,日后可能是死敌。要想克敌制胜,那就定需先将这两家打垮不可。”
嬴冲微微颔首,却又神情微黯道:“可惜现在本公势小力弱,怕是奈何不得他们。只能先做些准备,日后不至于无备而战,”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原来如此!不过要想撼动两家,必得在盐道上下手,此事不易。”
嬴冲闻言也是默然,这世间的贸易,以盐铁粮茶布丝为最大六宗。而大秦因地处西陲之故,最缺的就是盐。
而恒祥号与天水周氏,则是大秦排名前一前二的盐贩。他们所得之盐,或是购于齐鲁儒门,或是产于魏国盐池——那同样也是儒门势力极盛的所在。
所以他嬴冲要想打击这两家的盐路,可谓是难比登天,没有半点的可行性。
而只需盐路还在,两家的根基就还在,无论在商场上经历怎样的重创,都可迅速恢复。
“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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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中,郭嘉的谋略,他是素来深悉的,并不以为奇;可这位少年国公的雄才大略,他今日却也算是领教了,确是非同寻常。
思及此处,他就不得不佩服嬴冲的气魄与眼光,
什么是基业?这就是基业!二十万退役之卒,三十余家将门,甚至还有百万计的洛州失地之民。一旦嬴冲的目的达成,那么这位只需财力足够,就随时都可在冀宛之地,拉起二十万以上的大军。嬴冲根基薄弱之患,亦可一举弭平。
五年前的嬴神通固然是被人捅刀,可这些洛州新晋世阀,不也同样是被人出卖?
“明日动身去解县之后,我会为国公大人尽心筹备此事。”
且这一时半刻,那些新募之军,也难有多少战力。
“兵源是我父旧部。”
在安国公的封地中,有民数万户。不过据他所知,此时解县封地之民,因武阳嬴氏历年造谣生非之故,并不太信任嬴冲——民心未稳,则军心难定。现在的解县,并非是很好的兵源来地。
嬴冲此举,不但是为安置那些退役之卒的家属,也是瞄上了洛州那几十个,同样被神鹿原之战牵连到的世阀。
此后大秦失地三千里,几乎被迫退入函谷关,也使无数洛州秦民涌入到关西秦境。这些退役之卒,也随之入关西,四年来大多都生活窘迫,甚至衣食无着。又因神鹿原之战,关西诸军坐观不救之故,许多人对关西的世阀将门恨之入骨。
郭嘉笑了起来,北方大水,流民之乱已是无可避免。那时必定有无数的地方豪族与世家,被牵连波及。
而大乱平息之后,则定有无数的田地空置出来,足可养活数百万人而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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