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了数声,嬴冲就又恢复了正色:“这些废话,就先不说了。敢问河台大人今日突兀造访,到底所为何事?”而就在他们三人议论之时,亭中的嬴冲正讥讽的笑:“不愧是百里河台,果然老谋深算呢,这手段真令本公佩服!”
裴修元随口解释,眸中含笑:“魔天镜乃我白云观镇教宝物之一,此物之玄奥,终非他们能想象。”
这时叶凌武与叶凌德也终于停了下来,两个人的眼睛都已快肿到睁不开,可还是像两头斗牛般互视着,呼吸粗重,似乎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据他所知,眼前这位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辞章,只等这一任的河道期满,就准备辞去河道总督之职,从这泥坑中脱身。
随着他这句话道出,正看着这镜中影像的叶凌德与叶凌武,就不禁面面相觑。这时才知晓,几日前武威王府夜间那场风波的内幕。
“他是被人借刀了。”
虽是这么说着,可他仍是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个道法。毕竟那魔天镜,还是在云真子的手中,若被那个天位玄修察觉了异常,情形就很不妙了。
“是为向国公大人你请和而来!”
可惜的是苍天不佑,这位实在太贪心了,在河道总督职上连续四任,终是召来了报应。
镜中的嬴冲,正冷冷笑着,带着几分轻蔑:“你心中应当最清楚不过,以裴德诏的性子到本公面前。没当场翻脸就不算错了,又如何有能力为你说项?真是好计策,如今不但绝了裴氏与本公合作的可能,也令裴氏不得不与本公为敌。只是本公观那裴大纳言并非糊涂之人,只怕不会让河台大人你如意。”
而今日这位,准备在梨园会见的几位客人,更使他胆战心惊。其中的两人,放在平常时,都可使他忌惮有加。一旦这几人选择与嬴冲联手,他真不敢想象,百里家最后会是何等惨况。
在百里长息看来,今次也只有说动这位高抬贵手,才能使百里家保全一线生机。
据他所知,这位少年国公从几日前开始。就已开始为此事牵线搭头,奔走联络,至少已与四家世阀有过密谈。而几方密议的内容,至今都难有人知。
而此时唯一障碍,就是嬴冲。朝中的散兵游勇,他百里长息全然不惧,百里家几百年的积累,足可压制住那些不开眼的蠢货。可只有眼前的这位少年国公,让他忌惮有加,。
百里长息微微凝眉,有些不满:“国公大人你,无非是看上了阳江那些河道与郡县职司。可这次老夫也并是要让您停手,只是求你能宽限几日。只需待老夫,助那几位子侄上岸脱身便可,用不到多少时日。事后该国公的,仍旧是国公大人所有,老夫亦可助你一臂之力!”
裴修元闻言,则是面色变幻不定。毕竟是事关裴家,不能不在乎。
“偷窥他人言谈,此非君子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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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好一位河道总督!这位既知阳江大灾难免,却不想着如何减轻灾情,只知在京中奔走,为百里家图谋后路。当真是视那北方五州之民如蝼蚁草芥,全无半点顾念。
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嬴冲面色恢复平静:“百里总督的这些话,似乎不该对我说?所谓墙倒众人推,一旦灾情发生,这满朝上下的权贵,都将盯着你百里长息,求本公何用?”
他与裴氏一族的关系虽不怎么样,可祖父裴让之待他却极好。故而这时,乍闻自家裴氏一族被百里算计,裴修元也不禁大皱其眉。
话音戛然而止,只因镜中传出的嬴冲第一句话,就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我当初留了个心眼,用魔天境在那小亭里面留了个秘法印记。”
“河台大人不妨说说看,本公有何理由,要将你放过?”
“五百万金!一尊乾元神甲,加上神意坊二成实股!”
百里长息的言语,使人惊心动魄,可他的眼皮,却是眨都未眨:“只求国公你,能够宽限十日!”
嬴冲亦是面不改色,只淡然轻笑:“河台大人好生慷慨!只可惜,小子看不上。区区钱财,本公自有正道去取。所谓打蛇不死,后患无穷,本公以为这句俗语,说的颇有道理,”
他对这笔巨款,说不心动是假的。光那神意坊的二成实股,就可价值八百万金。那可是大秦境内,排名第三的墨坊!不但每年都能拿取数十万金的分红,影响力更可辐射军中,可以影响兵部与边军的大批武将官员。
只可惜,大秦国势衰落至此,已再容不得他们折腾反复。嬴冲也绝不会以为这一千六百万金的价值,高过了天圣帝对他的圣眷——那是他现在,唯一也最可靠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