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罪?要认何罪?本官既不曾勾结信陵王,亦不曾有谋袭圣上之念。武安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等声势,便是整个大秦所有世阀联手,亦未必就能撼动。
“离本公远一些!这句话,本公昨天就和你说过了吧?保国公听不懂人话么?你们这些皇子,如今可都是瘟神。本公现在,可不想我那师弟误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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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完此事,嬴冲才转目看向了裴宏志及元岱周二人,直接喝问:“你二人,可愿认罪?”
“可以!”
嬴冲倒也不意外,这二人肯承认才是咄咄怪事,不过今日,也无需他们认罪。
殿内的大小官员,也都同时精神一振,知晓这最关键的时刻到来。
散朝之后,嬴天佑就与王籍走到了一起。王籍却是满脸的不爽,刻意拉开了距离。
裴宏志亦是双目微阖,神情萧索:“元相之语,深合老夫之意。我裴家上下清清白白,何曾与信陵王有过勾结?更不敢有谋刺圣驾之意。如今汝为刀俎,我为鱼肉,是非成败,自是由武安王殿下言说。”
此言道出,那殿门处就有数百甲士,踏着整齐的步伐鱼贯而入。都各自抬着一只篮筐,内有甲胄兵刃,还有各种书信,以及金银财货,丹药法宝,甚至书籍经文等等。
略略思忖,陆正恩决定退让一步:“可朝中的枢密院还在!今日起北方诸军一应行止,都需向枢密院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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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时他却仍是惨笑摇头,心知此刻自己如真认罪,那么他们整个元家,就将再无翻身之望。
而陆正恩要求的这些,只是面上好看而已,其实是已默认了他的一应举措。
陆正恩微一蹙眉,已明白了嬴冲之意。之所以需臣子勤王,正是因朝廷中枢本身,遇到了自身无法应对的难事。
以裴宏志的老谋深算与谨慎,即便是与魏无忌勾结了,也不会留下什么实质的证据。
只有确定了裴氏有罪,这位武安王才可在接下来的时日里,继续占据‘大义’。为其扫荡雍秦,提供法理支持。
随后嬴冲又目视陆正恩:“既是勤王,那又何需问枢密院?”
王籍闻言,却是‘嘿’的一笑,眼含哂意,他知道嬴天佑说的‘后路’是什么,无非是不得已时,可以挟襄阳一地,转投韩楚。
可这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那韩国就不说了,素来国力虚弱,是七国最弱的一家。六年前遭遇嬴神通连番打击之后,至今都未能恢复元气。
至于大楚,虽是与大秦并为双雄,可其朝中,并无王氏的立足余地,
楚春申郡王,三闾,项氏,都是当世第一等的豪强。王氏参与进去,不知会是什么下场。
且襄阳城,也不在王氏的掌握之中。那里四大边军,其中三支只听秦室号令。而襄阳城内,还有着另一尊黑龙尸骨,同样是威力非凡。又有一位长生道的伪开国玄修坐镇,并不受王氏影响。
投靠楚韩,那确是一条退路,可却是不得已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