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举人哥觉得有点不对路。按说人庭家公子言谈举止那是相当得体,但为何自己总有一种被虎狼伺伏、窥探的赶脚,这种芒刺在背的滋味令独孤忘悦极不舒服。但,偏偏一向以稳重得体示人的庭墨羽庭公子,却就这么十分自然滴,没有半点不自在滴,问出口了。同时,庭墨羽配合着做出一付真挚到无极限的表情神态,竟然让在座几位蛇人族重要人物,都是觉得庭墨羽说出这番话,却是理所当然,压根没想到不对味。
而走鬼婆婆的记性当然不会这么差,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要么自己的表现让走鬼婆婆担忧了,使其心生疑虑,要么便是这庭墨羽施展在己方众人身上的‘妖法’开始奏效!
庭墨羽眼珠一转,心如电转,瞬间便有了计较。
独孤忘悦只好再次躬身答道,“婆婆勿忧,诸事妥帖!”
“独孤先生请坐!”,神女嫣儿开口了。
“噢,那就好,那就好。”走鬼婆婆随口应了一声,不再开口。
如此一来,擎海庭家二代第一人庭墨羽,心中便起了杀意。
最让举人哥感到苦逼悲情的,却是这感觉并不能当众说出来。眼见得无论走鬼婆婆还是神女嫣儿或者岳南云,都对庭墨羽心生好感,双方简直就是蜜月期嘛。自己无凭无据的,非得说人家庭氏公子施展‘妖法’,这个谁信啊,好说不好听不是。
可若是不点破,任对方一步一步将自己龙族几个重要人物控制在手,不说去设想后果如何,自己的良心都过不去,罪过更是要大到‘可与天齐’了。
再加上独孤忘悦乃是后来进屋,并非如走鬼婆婆和神女等,一开始便被庭墨羽从心智上进行蛊惑。更因机缘巧合,进门时惊鸿一瞥,看出了庭墨羽有些邪异门道,心下有了提防,这才没有被庭家少爷一同算计去,倒是成了眼下前堂里唯一清醒之人。
“墨羽唐突,我看独孤先生也似颇有心事,可否能够言明一二,大家也好帮先生分析分析,或可助先生一臂之力!”
怎么说呢?一来,走鬼婆婆、独孤忘悦等人是主,庭墨羽是客,主人之间的事儿,要说乃是自己家事,做客的一方是不能随便开口问的,这关乎到一个起码的礼仪常识。
只是,独孤忘悦心中的疑虑担忧愈发强烈了。
二来,庭墨羽年岁比神女嫣儿大不了几岁,甚至于比独孤忘悦举人哥还要小着十岁多的样子,论起来勉强也可以算是半个晚辈。
庭墨羽开口了,满脸笑意,那叫一个真挚。
看到举人哥似乎颇为局促,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嫣儿有点诧异,此时的举人哥哪儿有一丝方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样子,难不成就是去安排部署一番,一去一回间却发生了什么难解之事?独孤先生怎么就似换了个人一般?
甚至一恍惚间,连举人哥独孤忘悦都有点想立马开口和人家庭家少爷说点啥才好,不然都好像对不起人家开口这一问。
事情古怪之极,偏偏不应该、不可能的话,却被庭墨羽随便就这么问了。显然,庭家公子就是要出奇不意,偏要试探一下蛇人部各位掌权人物的反应!
庭墨羽,出招了。
好在独孤举人提前有了警戒之心,灵台之上还能保持一份清明,举人哥猛然一拍大腿,疼痛的感觉沿着肌肤传遍周身,总算没着了对方的算计。
“哎呀,墨羽公子不提便罢,你这一说,我却想起一事还未料理妥当,”独孤忘悦说着起身,对走鬼婆婆施了一礼道,“婆婆、神女你们且请宽坐,忘悦去去便回!”
举人哥心一横,想着罢了,既然你定要行如此下作之事,我却正好借着这个机缘,出去寻得援兵,拼得被婆婆责怪,回来再收拾你这妖孽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