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克制下来了。苏暮白已过去了。
“像你弟弟那样的,我能以一打三。”
苏锦果然立马囧了,臊了:“……哎,你……你能不能正经点……”
靳恒远却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从这几天小舅子看苏锦眼神来看,那小子,可没有单纯的把她当姐姐看,所以,他对自己的敌意就有了更为合理的解释……可叹,他的老婆,毫无察觉……
哎哟,原来这人还这么自恋啊!
那个女人,会不会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靳恒远,我挺高兴认得你的。挺高兴你是这样一个合我脾性,顾我心情的男人……虽然我们还不是很熟悉,但我真心愿意和你这样发展下去……一步步走进妻子那样一个角色当中去,一路路用心经营我们这个家……”
“第一次见面就要求登记结婚,你的确有点疯。你要是我生的女儿,肯定狠狠抽你一顿……”
家。
语气里那越来越愉悦的情绪,令苏暮笙很郁闷:“是吗?”
守信的男人,都是好男人。
好看啊!
这是最大的无奈。
*
苏暮笙在边上,直翻白眼,拉了苏锦到无人处打量,低问:“姐,他没欺负你吧……”
唉,他啊,真是爱逗她呢!
雅致的布艺贵妃榻上,靳恒远缓缓放开了苏锦,抬眼时,脸上飞红,小女人的娇软尽露无疑,害他好一阵心神迭荡。
他什么都好,可他不是她心里那个人。
他在医院恭敬的交待了一下自己接下去的去向。
靳恒远哈哈一笑,揉了揉她那张无可奈何的囧脸:
清冷的脸孔,因为这样一种温柔,而发光发亮,比春日的暖阳还要让人觉得舒服。
姚湄就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叮咛他路上小心。
趁四周人少,他在她唇上偷啄了一下,愉快的低笑挂在他唇角:
他还是很君子的。
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他生得好皮囊,只是初见,难免感觉清冷,现在却是越来越发现他笑起来好看了。
点着头,他坏坏的说。
她都压在心底没去问,她记得他说过的:过去的,都该既往不咎,所以,她只就当前的对话反问了一句:
她护着自己的脸,抢回了自己的头发,忍不住问:“你到底有多会打架?”
“怎么没穿鞋子,以后记得穿拖鞋,地上凉……听到没……
苏锦软软笑着低语,话里的关心,她自是听得明白的。
此时此刻的靳恒远,已彻彻底底冷静了下来。
苏锦一时竟看呆。
他看到了她,声音是轻快,透着一股子愉快的情绪。
她应了一声。
“什么?”
“你猜。”
这几天,他每天都要这么问上一问。
他站了起来,目光在她电脑上一瞟而过,将关键的几个字都扫进了眼睛:
呀,这人,其实是有点顽皮的。
嗬,他居然这么说。
“小孩子才会在吃了亏之后,回家告状让家长出头的呢……我又不是小孩子。”
“明天我要去一趟上海,可能晚上赶不回来。后天呢,我得去看看婚戒……”
哪怕那么的想要。
“当然!”
要是他执意要她履行妻子的义务,她好像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
她瞪他。
不知过了多久……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记着那个人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想要做到,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她不出声,身子是不情愿的,心也是不情愿的。
“你先睡吧……我去客厅整理一份资料。可能会弄的很晚。”
“以后在工作上要是吃了亏,一定要告诉我。”
他指指手指,又一笑:“这一次,我一定得在你身上贴一个我的标记。到时我看你还怎么向你闺蜜说我只是你的相亲对象……”
她尴尬一笑,呐呐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怕她们骂我疯了。”
好奇怪的。
“今天不用我送你吗?”
坐起的同时,他将她拉进了怀,环着她的肩,抚着她的发,忍不住一旦叮咛:
*
“去洗一把臊脸,开饭……”
他的声音已然完全冷静了。
如果不去想苏暮白的话,这样的生活还是有点小美好的。
睁开眼,六点,有阳光从半掩窗外泄进来,门没关紧,厨房那头一阵阵细小的声音传来——她知道,是他在做早餐。
卧室,很安静,他的气息也在一寸一寸、慢慢的平息下来。
认得靳恒远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善茬。熟悉他的人则清楚,他其实是很重注礼节的。以庄重的礼节来显示尊重,是他示好的表达方式之一。但能让他刻意示好的人,真的少之又少。姚湄算是一个,
靳恒远的笑容一寸寸在他脸上放大,放亮,双手,以一个很自然的姿势,有力环住了她的腰。
完全替代,那需要时间,需要他们用共同创造的生活来替换过去,然后,才能在岁月的流逝中,淡忘过去,只想眼前人。
苏锦趁机再次提了这事。
他去姚湄说了一声,调头就走,也不知在生什么闷气。
一想到他的早餐,她就想流口水,哎呀,怎么会那么好吃呢,比她做的好吃多多了。
“嗯,从小练家子长大的。和我一起长大的貌似没一个打得过我。那时我很野的。以后有机会给你看我小时候的照片……小小孩子王,跟前十来个破小孩,都被我管的服服贴贴的……”
“嗯!”
咫尺之距,靳恒远轻刮着她鼻子,眼神是无比的温柔。
“你这算不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怎么不正经了?结了婚的夫妻不想着生娃娃,那才叫不务正业呢……”
这话,让男人很高兴——只有关心他了,在意他了,才会说这样的话——而在现阶段,她的任何改变,都能令他欣喜。
这声音,告诉她,今晚,她能安然度过。
“那我们分床睡……”
靳恒远低头睇着,笑意一点一点从眼底溢出来:
“当然没有。你姐夫待我好着呢……”
这一刻,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虔诚的。
苏锦猜不透。
“现在不知道保养,以后长岁数了,就有得你苦头吃了……快,穿鞋去……咦,干嘛……”
“哎哟,怎么办,我有点受宠若惊了。我老婆居然主动对我投怀送抱了……”
有路人在侧目呢……
她无奈的瞪他一眼,转身自顾自走了。
靳恒远笑的神采奕奕,缓步跟出,往和长宁约定的地儿去,只觉得看什么都那么的顺眼,就连那拥堵的车道也变得可爱了……
*
八点不到,一辆黑晶似的陆虎在靳恒远面前停了下来,但从车上下来的却是一个美丽的短发女子,一照面,就笑着一把抱住了他,嘻嘻嘻的撒起娇来:
“怎么样?怎么样?没想到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