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字一句的将自己的内心解剖出来给人看,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他笑笑,将手插进了口袋:
“我要不瞒,我就不可能马上娶到你。只要能娶到你,我愿意做一点卑鄙无耻的事。这事,我做得一点也不后悔。”
“应该这么说:因为潇苒,你给了我一个你曾经很滥情的猜想。
她蹙了颦眉,立马纠正:
她咬了咬牙,答不上来,继而反唇质问:
她目光宁静,他呢,深沉,闪着异样的眸光,没生气,只淡淡一笑:
“我到底哪种表现让你认为我可以接受得了做别人后妈了?”
“潇苒是未婚情况下的结晶。
没有任何人愿意被欺骗。
她不可能任由自己陷于那种危机重重的复杂中去。
睁开眼时,他缓缓说了起来:
“萧家的确是很顾颜面的……这一点,我承认……因为太顾颜面,所以不能允许小叔叔的名誉有染。
靳恒远低头喝了几口茶,而她静静的睇着,一副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明白就别想过关的样子。
“意义还是有的。至少这让我知道至诚叔叔之死,不能全归责于我苏家。你们萧家多少还是欠我姑姑一个交代的,不是吗?”
换而言之,单纯的把至诚叔叔的死,归结到苏家身上,那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
“今天,既然我们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很想问一问你,至诚叔叔的死,到底还有没有别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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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闹了这么大的情绪,简单来说,就是后悔结这个婚了是不是?”
“靳恒远,人都有两面性的,因为你的欺骗,我会担心我会所嫁非人……这,你能了解吗?”
“姑姑在日记上有写到,她在叔叔背部摸到了枪伤,那血在滋滋的往外冒。
靳恒远闭目想了想,这些事,本来是不该说的。但既然她问了,若不说,那心结自是难消的。
“如果非要追究责任,那就只能怨我小叔叔:没能在成熟的环境下公开这段关系,没能早早把那些隐患消除,继而酿成了难以弥补的大祸。
后悔吗?
“本来的确可以逃过一劫,可暗中射来的一枪,自背部贯穿了胸腔……他从三楼滑下,骨折了数处,最后因为子弹撕扯内脏严重,医治无效而身故。”
“我姑姑跑下楼去时,至诚叔叔虽然摔成了重伤,可还是有一口气在的。
“我有点没办法信你以前说的话都是真的,信你会在未来对我们的婚姻负责,不会心的在外头拈惹草……
苏锦看着不觉呆了一下,心也跟着急跳了几下,他对她的那些好,突然就飓风似的卷了上来。
苏锦呢,自也听明白了。
“你还有女儿。”
“十五年前,小叔叔被调回嘉市一共有两个原因:一,我奶奶病了;二,他之前外派海外维和时受了伤。那枪伤正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同时,他在那边执行任务时,击毙了一个有来头的危险份子。那些人看到了小叔叔的长相,不肯善罢甘休,派人入境欲除之而后快。小叔叔被调回嘉市,是想着这地方小,不易被人发现了他的行踪。
“又或者,你可以推托一下,说你不知情也是可以的。
苏锦没有反驳,而是作了沉思:
这个男人想要搞定的就只是她,因为他聪明的知道她才是那个最最关键的不定因素。
虽然那孩子是那么的俏皮可爱。
苏锦想了又想,发现内心深处,对于这一问的回答,竟是迟疑难定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姑姑不能去送行的。
这种情况令她大皱其眉:
“我不像小叔叔,小叔叔那回儿,是我爷爷压制的厉害。
“嫁给我很委屈吗?”
她思量罢,静静的指出,声音轻轻的,挟着丝丝叹息:
“当然,在现在这个婚恋自由的社会中,婚前交过男女朋友,很正常。但未婚生子,在某种情况下体现的是一个人在道德层面上,对男女关系对孩子的不负责任。
她颤着声音问。
苏锦跟着站了起来,深深吸气,以平息内心乱蹿的情绪:
半晌之后,他终于低低吐出了一字。
“如果……”
“一般情况下,抓一个潜逃的未佩戴枪械的逃兵,需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这是让她极度生气的原因。
“关于我们的婚事,我妈那边不会有问题;至于我爸那边……你不用管,他现在也没资格来管我;而我爷爷奶奶,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盼我成家。
“在这种前提下,我认为,我只要把你稳稳抓在手上了。我们的未来就有了。你懂吗?”
原来真相竟是这样的。
这个男人从来没苏萧两家的恩怨放在眼里。
“只要你跟我一条心了,其他事都不是事。这是我唯一的想法。
“什么隐情?”
她咬着下唇,直视着:
这话,带指控。
“我知道了,至诚叔叔后来之所以会被追悼为烈士,就是这个原因。”
“那架势,更像是在抓捕某个可能会造成致命威胁的危险份子。
他无奈叹息,忽然就扣住了她的手,往别墅方向而去。
“喂,你干什么?”
“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关于简云这件事,我可以马上给你一个交代。这件事,我要是不说清楚,死了都会觉得冤。比屈原还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