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气头上时,会失去自控力,那也是人之常情——否则怎么会有那么一句话,气头上的话是不能作数的。71年,十七岁那年,萧至东和宗洁响应国家召号,知识青年下了乡,两个人一起去了大西北某县白杨村接受中农再教育。
“放手可以,你得好好听我说话。”
所以,在这件事上,她还是可以理解的。
手心,都被他捏得生汗了,五月份,天气渐渐热了。
他肯定了一句,随即徐徐道来。
因为萧至南比宗洁小,宗洁作为外来的姐姐,遇上养父母家的孩子,总会让着的,有时难免会受委屈。
他考虑到新婚,不说这些难堪的过去,也情有可原。
靳恒远双手插袋,目光时不时瞄她,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心里斟酌着要从何说起。
靳恒远低低央着。
苏锦轻轻问着。
萧至东和宗洁同岁,身为家里长子,他从小在家就表现的很老成,对于这个外姓妹妹,他非常非常的照顾。所有人都看出来,他特别喜欢这个聪明娴雅的小女生。
每个人都会有自我保护的本能。
“她父母:顾原、万婉,和我父亲,还有宗洁阿姨,是在下放农村时认得的。宗洁阿姨还和万婉做了好朋友。
“说起宗洁,有一个人,必须提一下,那个人名叫林芸,是宗洁的母亲,和我祖母是闺蜜。
生气时会说气话,更容易失去理性。
苏锦心下却已隐隐猜到了。
苏锦这么一想,心下轻轻叹了一下。
在这种基础上,他如果和她说出这些事,与她肯定是震惊无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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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会儿想到小时候,那小子见着小姑娘逃之夭夭的样子,再瞅着如今这光景,不觉莞然而笑。
“对了,都忘了和你说宗洁阿姨是谁了!”
她看出来了,苏锦虽然不想搭理恒远,但气已经消掉不少,恒远呢,又是刻意了摆低着姿态,黏着不放……相信两个人只要好好谈谈,很会就能和好如初的。
那天,她就很不理智。
“好。我听。”
他说到这时顿了一下,很认真的睇着她说:
“如果她们穿同样的衣服,只要不说话,别人就根本认不出她们谁是谁?就像同卵双胞胎一样。”
之前,她就纳闷了,到底是怎么一段感情能让萧至东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这可以理解了。
“说话算话?”
他这才放开了手。
托养在萧家的福,宗洁读了不少书。
傻子才会这么做。
老古人说:一物降一物,果然如此。
“原因是,这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的模样,至少有九分相似。
书能养人,成就了宗洁的才思,以及气质。
苏锦顿时恍然了。
果然如此。
“当然!”
毕竟,谁乐意在自己的伤口上划上一刀,让它再度放血,同时还会给新婚妻子留下一个异常糟糕的印象!
苏锦答应了。
靳恒远呢,一边慢慢踱着步,一边缓缓说道起来。
特别是,萧家二丫头萧至南,总爱和她对着干。
因为他们同样来自北京,因为乡音亲切,也因为宗洁和万婉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孔,四个年轻人的关系,就特别的好。
白杨村一处破庙当中,住着一个身上打满布丁,常常会被拉出来批斗的年青文人。
被批斗时,这人常被人扔得满身污秽,人不人,鬼不鬼。批斗完了,他下池塘一洗,就会露出俊俏的模样,笑起来还有酒窝。
这个人,名叫白建飞,曾是某某大学的教授,据说本出生官僚家庭,祖上世代为官,国~民~党时期,白家还是国~军高级军官家庭。后来成了解放军的军官。末了因为文~革,而被冠上反~革~命高帽子,整日被人押着游街示众。
不过,他有一副乐观向上的精神,并没有因为终日受着这些精神上的折磨,而丧失了斗智。
下放三年,宗洁因为对知识的狂热,竟一点一点爱上了这个有着坚强意志的“反~革~命~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