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苏锦问：你……爱过她吗？

靳恒远轻轻一叹，淡淡点下了头：

“是爱过。”

这话，语气是肯定的。

因为不久之前，他曾提听父亲说起过的，如今再想想他们之间的阴差阳错,他不由得是好一阵唏嘘：

“只是我父亲刚娶我母亲时，的确没多少感情，那也是真的。

“毕竟我父亲是国内长大的，比较保守，而我母亲是在英国长大的华侨。两个人在各方面都有差异。

“我父亲老成世故，做事比较循规蹈矩；我母亲热情奔放，向往自由，洋派作风惯了的，不喜受人约束。

“后来发现父亲难忘旧情，母亲的心就渐渐凉了。不再居家做全职太太，而成了连锁酒店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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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她是离婚事件的导火索，那是事实。我也的确不该和她有任何牵扯，再伤了母亲的心。

“在我看来，生死为大，其他都事小。往后推一推，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就一两天的事而已。与人方便就是于己方便。那位老师与我师生情谊不浅。我不能不管。

听到此，苏锦轻轻的好奇的问了一句：

池中，一群鱼儿欢抢，水声哗啦啦一片，除此之外，四周一片清幽。

“我能放下，是因为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人生来就一个不断成熟的过程。从孩子变成大人，心智会在不断的学习中成长，感情也会从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得到蜕变。我对顾丽君，或有过一段时间的喜欢，可那不是爱。”

……

“为了安抚她，我答应先去结婚登记。”

但她真的很好奇。

苏锦静静听着，半晌问：“你……爱过她吗？”

“一来，是我知道了一些真相。这对姐弟，已让我心灰意冷，再没有半分旧情在。

“她生气了，认为我不够重视她，是我故意在忽悠她。和我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接着着两天不接我电话。第三天，当我从外头赶回来时，始知她出事了……”

“我觉母亲有点小题大做，长得容貌像，有什么关系？这理由，太牵强了。

“她说，顾丽君长得和你宗洁阿姨一样，我和你爸之所以走不下去，就是因为你宗洁阿姨即便是死了，仍夹在我们当中。现在，你却跑来告诉我：你要娶这样一个女人。你这是要恶心我后半辈子么？行啊，你要是娶，我只能和你断绝母子关系。

“为什么你没去？”

“因为在香港玩时，遭人调戏，适巧我父亲帮了一下忙。她就认定了我父亲，倒追着成了萧太太。

“如果她想通了就能明白，我已放下了。

“如果她想不通，见了只会徒曾伤心。毫无意义。

那件事，真的真的好奇怪。

靳恒远凝眸睇之：“不该将就。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别人的不责任。”

“结果，被我母亲撕了，还烧成了灰，仅有的一张就这样没了，他一气，才动了手，后来也是后悔的不得了。

“她是个自信十足的人，以为自己可以打动我父亲的心，婚后几年，曾努力迁就，想经营好这个小家。

“家里，不管爷爷奶奶处，还是其他叔叔姑姑那边，没有一个是承认顾丽君是萧家媳妇的。

说这句话时，他目光直直盯着苏锦，生怕她因为这件事，而生气，所幸，她表情非常非常平静，接着，他的语气，来了一个大转折：

靳恒远淡一笑，目光晃了一晃，往池塘边走了去：“顾丽君和你说过了：母亲把我叫走了。因为一个授业恩师出了一场大事故，急需要律师。当时事态紧急，我不得不打电话和她说将日子往后拖一拖。”

“那时，我不知道这底下还有隐情，一心想调节好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可我母亲完全不肯妥协。她那种反对的态度，是我活了二十六岁从来没有碰上过的。

“所以，对于那段婚姻，我曾过很多心思，想帮他们维持下去。

“为什么你会觉得傻？”

从一开始，让他砰然心动的，一直就是眼前这个姑娘。

“他认为，藏着照片不是旧情难忘，而是只是一种纪念。

“不见，也是一种态度。

“也许是喜欢过的，在我寂寞的生活里，有个骂不跑的厚脸皮姑娘，小心翼翼的讨好你，用心的待你，时间久了，就觉得她不差。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时间一久，家里催婚，我又想，那就结婚吧……人都要结婚的不是吗？”

苏锦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脑子里闪现了电脑上的开机密码提示，脱口想问那照片的事：

“我铁了心没去。

靳恒远淡一笑：“如今想想，真是傻。”

“但约定那天，我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