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冒出这么一句话，旁边二队的另外一个队员也像是想起什么：要真的一切只是为了赚钱，现在的他哪里用得着继续当这么个普通的小破网管？

“我打扫完就去。”

这样说着，林伯目光视线下意识地朝着青年的右手望去了一眼，然后赶紧又把目光视线收回来。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一个网管能赚几个钱，真给他个天价职业合同，还不得屁颠屁颠就去了？”

会议室里，名为老李的队员辛勤地做着打扫清洁的工作，有些吃力地弓着身子、额角微微渗出汗水，外头客厅传来的议论和哄笑声一点不落地进入了他的耳中，让他握着扫帚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知道了。”

……

“哎，小周你这孩子还是贴心，懂照顾人，以后也不知道哪家闺女能进了你家门，可是有福气的啊！”

“哎也不知道俱乐部还留着他干什么。”

“哦对了，待会儿出门帮我买包烟。”

店门里的柜台前，一个长相朴实的青年赶紧站起来，口中应着：“来了来了——”

一辆三轮摩托停在了一家便利店门前，摩托车上的老汉对着店里吆喝一声：

“当时谁说过来着……说老李以前还是lpl的，s1赛季就打职业了？”

“电竞圈就该废了。”

“老李，打扫干净点儿，客厅也顺带着整理一下。”

并未走远的网管青年听到了身后那带着不屑语气的议论声，并没有转身选择回去理论或者解释，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魔都，上海。

随即其他人一阵鄙视：“lpl个屁啊，s1赛季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种叫法吧。”

刚好这时候的网管青年拿着两瓶汽水走过来，将汽水瓶放下的时候听见这边两个客人的对话，嘴角扯了扯：

“那快点儿！这儿都饿着呢！”一个战队一队的辅助队员不满地呵斥了一声，老李赶紧转头陪着笑脸：“好好好，很快了。”

“哈哈哈老李也能打lpl？那特么我都能是世界总冠军了！”

青年有些憨厚腼腆地笑着：

“没事儿。”

青年沉默了一下，然后脸上重新露出朴实笑容：

刚刚结束完了一场训练赛，俱乐部的一队、二队队员们从会议室里有说有笑的走出来，只有一个人落在了最后，他被领队这边呵斥教训了半天、这会儿还要被吩咐着留下来给会议室做打扫清洁。

另一个队员接话，揶揄道：“不止是长得老啊，我看他玩个上单，操作也跟四五十岁老头似得，那反应手速啧啧啧，简直看得我都瞎了。”

lspl甲级联赛某战队俱乐部。

“赶紧的，哎老李你这动作就不能利索点儿？”

看着名为老李的队员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头忙碌打扫的辛苦模样，外头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一众其他战队队员们则是都嘻嘻哈哈的，有人朝着会议室里头又扫了眼，撇了撇嘴：

朴实青年伸手接过两大件的矿泉水，沉重的分量让他的双臂微微往下一沉，然后他咧嘴笑了一下：“没事儿林伯，您旁边歇着吧，小心闪了腰，我来就行了。”

赚钱？

“我家穷，就个小店儿也赚不着什么钱，哪有人能看上啊。”

“早就都过去了。”

“二十四五？看着都跟快四十了似得。”

那是一只布满了老茧的手。

很普通平常。

只不过，原本该是食指和大拇指的位置上，却都突兀地缺了一小截，显得有些滑稽。

以及难以言说的沉重与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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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送上，这一章有点难写，小伙伴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