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闲敲棋子落灯

一

“好，我们先一起去学堂，王旦就先在这儿休息吧。”高飞腾地直起身。

“等等我也要去。”王旦吃了些东西，感觉缓过劲来。

“那好，立刻动身！”

朦胧的月光下，沿途垂柳的影子如同水草般纵横交错着，时不时随风摆动。远远地听到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渐行渐弱。

去绿柳学堂的路并不太远，但大家分明感觉到这段路竟然如此之长。

一行人进了学堂的大门，看到旁侧的一间厢房还依稀亮着灯。走近一瞧，只见潘龙头上缠着雪白的纱布，正半坐在床上剔牙，显然是刚刚吃过东西。

“潘龙，你醒啦！”石保兴推门而入。

这突如其来的访问把潘龙吓了一跳，手一抖，牙签扎得牙床生疼半天。

潘龙捂着嘴恨恨地说：“来的可真是时候哇。”

“来来来，喝点水漱漱口先。”何鲁雪端起旁边桌上的茶杯递给潘龙。“我说你那些小弟呢，去哪了？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怪可怜的。”

“别提了，我这狼狈样怎么能见人？”潘龙喝了口水，把杯子递还给何鲁雪。气呼呼地伸手拉被子，想要蒙住头。

“是几个人把你给打了，你看到了吗？”高飞追问道。

潘龙一看是高飞，赌气半天不肯吱声。

李完见气氛尴尬，便出声问道：“伤口还疼吗？”

“哎哟喂，承蒙李家大……小，嗯，少爷垂青，已经好多了。”潘龙一听到李菀儿的声音，便来了精神。

“是三个蒙面人打的我，两个在前面拦着我，一个在背后偷袭。哼！”

“你当时在哪儿？”

“就在那边走廊上，被那死老头子留下补背课文。”

“你先休息吧！”“走，咱们一起去走廊和书房看看。”

说完，高飞与众人同去勘察案发现场。

二

走廊里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清。王旦不知从哪儿端来盏灯，径直走在最前面。走廊很窄，仅能容纳两人并行，一侧临着庭院，另一侧就是课堂。

地上一小滩深色的污渍，应该是潘龙留下的血迹。

“快来看，这是什么？”李菀儿细心的发现墙角边的扫帚堆中露出个半月形的镔铁牌。拾起来一看，铁牌底部缀着深红色的穗子，应该是个挂在腰间的饰物。

“诶，这个铁牌是谁的？你们见过没？”

“说不定是凶手不小心留下的。”高飞用手帕包着接过铁牌仔细端详了一番后，小心的收藏起来。

而后转念一想，好像不用担心破坏指纹，毕竟那个年代还没有指纹验证技术。再说想采集凶手的指纹，恐怕也是难上加难。想到这儿，高飞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一些。

“走，再去书房看看绿柳先生被劫走的现场。”

三

这是一间很大的书房，正中放着一张大桌子，四周都是书橱。旁边另有一张茶几，上面搁着一块榧木制的围棋盘。

桌上的砚台里，墨迹尚未干。一张宣纸的右上角，写着一个丰字。

绿柳先生平时最喜欢一个人用棋盘研究死活题，偶尔也会在书房拉着高飞下一两局棋。因此高飞对书房的陈设很是熟悉。

如今看来，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

一见那熟悉的棋盘，和散落在旁的几枚棋子，高飞暗自思忖道，我来之前，绿柳先生也应该是有棋友的才对。

这个棋友又是谁呢？下一步似乎应该去寻访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