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竹杖芒鞋轻胜马

一

朱仙镇是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烟稠密，市肆繁盛。街道两旁都搭着生意人卖货的竹棚。送货的大车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高飞走了半日，忽听得前面人声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远远望去，围着好大一堆人，不知在看什么。

他好奇心起，挨入人群张望，只见中间老大一块空地上搭着一座木制的高台，台上一个小姑娘，身穿绣红对襟小袄，头上扎着两根小辫子，软软地垂在耳旁。

只见她站在一个下面是圆滚筒的木板上，端平双臂，正不住地前后摇晃。

面前放着一摞碗，忽然她脚尖轻轻一挑，一只碗便稳稳地落在了她的头上，接着第二只、第三只……屡试不爽，真可谓是百发百中。

“来来来，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一个头围红巾，裸露半身的大汉捧着一个大碗，挨着人群绕了一圈。观众们纷纷凑上前叮咚投币，不住地叫好。

街头杂耍古已有之，这可都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二

高飞见了，暗想自己初学轻功，未曾练习，倒不如趁机试试脚力。他奔出几步，只因走得急了，足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想来是功夫还没到家。

于是默念了一回海长老教的口诀，再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渐渐的，愈走愈快，也感觉不到丝毫乏力，不由得心中暗喜。一下子竟奔出老远，一路上不知甩下多少人物。

眼见得天色渐渐暗下来，前方不远处正好有座挑着大旗的客栈。高飞心想，不如就在此过夜，明天再继续寻找线索吧。

客栈掌柜是个精瘦的小个子，眼中透着精明，一把算盘打的噼啪作响。

看到高飞来投栈，头也不抬，只说住一晚要二两银子。高飞一摸口袋，顿觉不妙。原来他之前抢着付酒钱把银子都用光了，现下只剩得一两多碎银子。

那掌柜说什么也不肯答应，高飞尴尬至极。实在没办法，只得说道：“我在您店中帮工，挨上一晚总行吧？”

“这倒是可以，就到后面洗碗去。”掌柜不耐烦地指了指后厨，继续低下头算他的账。

高飞二话没说，去了后厨，卷起袖子就开始干活。一边洗一边忍不住笑起来，想我高飞竟然当起了千年前的洗碗工。

三

终于把后厨所有的碗全部洗干净，高飞锤了锤酸痛的腰杆，找了个角落靠着，抱着摘星打起盹来。

夜已深，弯弯的月亮躲进了云层中，窗外一片漆黑。

忽然，不知何处响起一阵清脆的铜铃声，高飞猛地从梦中惊醒，揉了揉眼睛。

那是什么声音？铜铃？王旦好像说过《五联宝典》被抢走时，听到过铜铃声。

四

高飞一骨碌爬起来，从窗台跳了出去，左右望了望，一道黑影正在街口。他屏住呼吸，悄悄地跟了过去。

好像还得再快点儿，高飞展开轻功像大鸟一般飞上屋檐，居高临下看得真切。远远的一个影子正走出镇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