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张口问话知隐辛
“王朝叔叔好。”有姜桂香介绍在前，项宸睿又结交之心，当即乖巧地喊了一声。
“小公子好。”王朝可不觉得自己当得起这叔叔二字，急忙回身行礼。
两人这一来一往的，算是先打了个照面。
两条街的路走起来其实很快，东街没一会儿就到了。听王朝介绍，这一片住宅区凡是路的都被叫做东街，每一条的两边都是民居，虽说除了那些邻里间的小巷外，主过道算不上狭窄，但等两旁都摆上摊位以后，可供过路的地方大概也就只剩两米左右了。
当然，现在时间还早，王朝帮忙找的地方，当然是东街里头庙会人流最密集的疙瘩角落，只是就算这儿，如今也是空旷旷的。
地方到了，那就赶紧把摊位扎下，车棚就是主体，牛也不需要牵到其他地方去，绑后面柱子上就行，总之姜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忙活起来了，至于项宸睿呢，完全插不进手。
干在旁边站着瞪眼睛实在是无聊加尴尬，眼珠一转的项宸睿跑去王朝那套了个近乎，跟在他屁股后头，巡街去了。
不知是大燕帝国真得很强大，还是因为这个世界人人习武修炼，少说都有了几分谋生温饱的手段，至少在这县城里头，这一路转过去，面黄肌瘦、精神不振的有不少，但项宸睿还真没看见几个衣衫褴褛，瞧着算是饥不果腹，有这顿没下顿的人存在。
当然，也没准，吃百家饭的人可能还没到开工的点，而苦于生计的人也早早地四处奔波没空在街上瞎逛。或者，也可能是庙会在即，为了脸面上的好看，县衙早出人把各街面上的人都扫了遍。
生活坏境吗，虽然满个角落都有落在几份各种各样的垃圾，但也没臭不可闻到那项宸睿无法忍受的地步。
民居之间也算鳞次栉比，两层高的小民房不少，偶尔还能看到几家不小的院落，中间还点缀着几幢酒馆茶楼，能开得起这些，周围百姓的手里至少还有几分闲钱。
至于王朝吗，跟了一路的项宸睿也算摸了下底，作为赤城县的捕班快手，王朝手下一共有八个白役帮闲，一个个全以王捕快马首是瞻的样子。
隔壁街的赵捕头也瞧见，不过想要去西街那得穿过孔子庙，项宸睿算是远远得瞥见老熟人了。上次拦住自己想低价骗买赤鳞链蛇的乌姓衙役竟然就是王朝口中的壮班班头。只是这乌班头手下的正牌衙役，瞧上去还真是混饭吃的典型，不提也罢。
即使是与赵捕头手里的白役帮闲们比，后者虽然听说有十四五个人，可光从照面那几个的精气神上看，赵捕头的加一块的战斗力还真不见得比王朝的强。当然，有境界修为这一不确定的因素在，到底谁强谁弱，项宸睿心里也没个谱。
“小公子，你这东张西望的，是在瞧什么呢？”转遛完了一圈，王朝如此问道。
“王叔叔，你是灰狼捕吗？”项宸睿不答反问。
“小公子你连灰狼捕都知道啊。”
“听说的。”
“我不是。灰狼捕是李县尉的绝对亲信，我可排不上号。”
“这样吗？”项宸睿踢了踢脚边的石块，继续问道，“那灰狼捕有几号人？整个赤城县又有多少捕快呢？”
“小公子，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这也跟着转了一圈了，还不回姜大娘那吗？”王朝有些奇怪。
“嘿，纯属好奇。至于姜妈那，还早呢，我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
“不是有四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在吗？”项宸睿不想走，王朝也没办法就这么赶人，正好边上又一家水铺，拉着前者在这里做起了第一批顾客。
“他们呀……感觉还是跟王叔叔你聊天有意思。”县衙的事，项宸睿知道自己打听的是有点多了，可这也是每座城市官方明面上的两处势力之一，能有机会打听清楚，项宸睿还是想试试的。
和一个孩子聊这种事情好像也无足轻重，这东西也不是什么秘密，县衙的人太多太杂，有心人想打听，绝对是能知道的。王朝想了想后，认为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东西，便选择了开口。
“赤城县是个小地方，登记在册的人口也就三万多，所以县衙相对也来说也就小了。整个捕班算上捕头一共就六个人，并未满编，不是灰狼捕的，今天都在这呢。”
“啊？”呵，这信息量不小啊，让提问的项宸睿有点目瞪口呆。
“呵。”王朝轻蔑地笑了一声，端起水一饮而净，继续道，“捕班负责传唤侦缉、捉拿要犯，属县尉直属，非橙阶修为者不可入选委派，壮班负责站岗职守、巡逻城镇，也属县尉管辖，有二十人。皂班负责开道护卫、站堂行刑，听命县令较多，有十人。而除皂班以外，捕班、壮班衙役都有自己的白役帮闲，少则四五人，多则十七八人。所以要问整个县衙有多少衙役的话，三十六人对，三百号人也对。”
“王叔叔，这些我还没问呢？”项宸睿有些发懵，这王捕快怎么一开口就有点停不下来的迹象啊。
“那你打算问、打算听吗？”
额……项宸睿端起跟前的水尝了一口，别说还挺好喝的。
王朝也笑了，往前凑了凑，低声道：“是不是项案首让你问的？”
啊？这关老爹什么事？他不是远在省府科考吗。王捕头这是自个脑补了什么？
“小公子，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先前你捂嘴那事，我便知你机警过人。平日里项案首一定跟你说过什么，被你记下了吧。唉，项案首贵为一郡案首，此次乡试必定高中，就连会试也不在话下，一旦成了进士最差也是外放为官，成一县太爷，提前打听打听这县衙里的勾当，也无可厚非。”
这，行吧。项宸睿继续端起水不说话，就那么盯着王朝。这后者捕快可能做得有些憋屈吧，有什么想说，他今儿应该都会吐出来。
(本章完)